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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丘看过来,问:“饿不饿?”
施翩摇头:“只想回家,外面好冷。”
“嗯。”他轻声应了,“我们回家。”
施翩脱下冰冷的小皮靴,换上软乎乎的袜子,脚钻进暖和的拖鞋里,脚指头动了动。
她一侧头,看见车窗上自己带笑的脸。
立即伸出手,把自己唇角的弧度压下去,不许笑!
车开出去一半,陈寒丘问:“卫然不在?”
施翩转头看他,神情看起来平平静静,这句话也不知道憋了多久,她嘟囔道:“不知道他在不在你还来。”
陈寒丘无声一笑:“去车库拿东西,看见你车停着。”
施翩哦了声:“还以为你故意来截胡的。”
转过一个弯,陈寒丘微微侧头,看向施翩,问:“可以截吗?”
施翩稍顿,迟疑片刻:“……这不太好吧?”
陈寒丘收回视线:“那我截胡失败了。”
施翩:“……”
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窗外夜景闪过,道路两旁灯光闪烁,像星河坠落地面。
施翩此时很放松,舒服地躺在座椅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最近忙得她总是犯困。
许是因为环境轻松温暖,她想起电影里深色的海水。
施翩看着窗外,忽然道:“陈寒丘,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看过。”他说,“初中时班级里放过。”
富家女和穷小子。
千娇百宠和一无所有。
施翩声音很轻,语速缓慢:“最后他们在海上要被冻死的时候,Rose对Jack说我好冷,Jack说你会安然脱险的,你将好好生活,会儿女绕膝,子孙满堂,你会看着他们长大成人,你将会安享晚年,终老在温暖的床榻上,而不是在这里,不是在今夜,不是以这种方式……”[1]
她顿了顿,问:“陈寒丘,你呢?”
施翩再傻也明白了,陈寒丘一直喜欢她。
可他六年前的放弃是真实的,这六年是真实的,她无法轻易迈过这一步。
即便她知道,陈寒丘为什么会说分手。
他不想她也跨进泥沼里。
施翩轻轻笑了一下:“六年前你放弃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或许我在国外会好好生活,会儿女绕膝,子孙满堂,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安享晚年,在温暖的床榻上终老。陈寒丘,这是你想象中的我的生活吗?”
陈寒丘握紧方向盘,说不出是。
施翩转头看他,看他紧绷的脸和泛白的指骨,认真问:“你也认为我无法跨越阶级的鸿沟和你在一起,是吗?”
“不是。”他哑声道。
她轻声说:“可你还是放弃我了。”
陈寒丘注视着前方黑沉沉的夜,想这就是施翩这六年看到的世界,和他看到的世界一样——冰冷,沉默,没有生命。
“我做错了。”
他嗓音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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