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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不管写完还是没写完,众人都停下了笔,沉默的收拾考篮,任由宫人将卷子糊名。
……
未时的那场雨来的凶,去的也快。
除了一地的湿泞,就只有宫院里那些被风雨打折的花枝,还昭显着大风大雨曾经来过。
天空已经一片晴朗,西下的日头遥遥的挂在山畔,欲坠未坠。
宫殿外有专门的引路宫人,宫人面白无须,低眉耷眼,声音掐的有些尖。
“几位贡士老爷跟咱家来。”
“劳烦公公了。”
宋延年等人跟在公公的后头,走过长长的石阶路,又穿过两个回廊,便来到了宫门处。
领路的太监出示腰牌给守卫的金吾卫。
金吾卫点了个头,开了个小门。
“可以了,出宫吧。”
宋延年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在落日的余晖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分外的璀璨。
金碧辉煌,不外如是。
白良宽和马阳钊也跟着看了过去。
宋延年: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就是他们读书人的道啊。
一时,许久未曾有动静的道心又有了波动。
待所有的贡士都出了门,宫门又重新落锁。
出了宫门,几人朝前走去,双瑞已经租赁了一辆马车,在河堤边的一株柳树下等着了。
双瑞一边跳一边压低了嗓门喊。
“少爷少爷,我们在这。”
马阳钊:“看到了,整天毛毛躁躁的。”
双瑞不以为意,见众人都坐好了,他这才打开帘布,招呼驾车的马夫。
“大哥,可以出发了。”
“好嘞!”
马蹄声得哒得哒,带起车轮咕噜噜的朝前跑。
白良宽一摊,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可憋死我了,这殿试考得我憋得慌。”
马阳钊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也是。”
刚刚在宫门口,他本来想说话的,结果看着金吾卫的佩刀,愣是不敢吭声了。
宋延年转头问白良宽。
“刚才我都没看到你,你是不是也在廊间答卷?”
白良宽心有戚戚的点头。
“你们不知道我们有多惨,那阵邪风吹起,不但吹得外头的枝叶簌簌响,我的一颗心啊,也被它吹得凉凉的。”
宋延年:……
啥邪风啊,它就一正常的春风!
“卷子都答完了吗?有没有弄脏污了?”
白良宽摇头,“我们几人护着卷子了,再加上康王人好,后来我点着红烛,将卷子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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