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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椿生在家里呢,吃了饭没事儿看看她呗,就看衣服穿板正的,口红还带着呢,耳朵上罕见的戴着耳夹的,这是出门了,“哪儿去了。”
绿韭笑的有点虚,“到单位去了一下,有点事情没做完的,你跟家里商量了吗?”
“还没有,我刚下楼散步的,回去再说的。”又看她那头发,就跟平时不一样,她上班很少涂口红的,除非就是当天有特别配的要见的人。
绿韭侧脸,头上扎着个发圈呢,那种小清新的布的,还是草木绿色,冯椿生就不记得她有这样发圈儿的,沉住气了钓鱼,“还去哪儿了,光在单位的吗?”
“没有,就随便逛逛来着。”
冯椿生手就抬起来了,眼角带着钩子视线往下一弯,眼珠子旁边再带半圈儿,语调就变得拖沓而有节奏,十分有轻重音,“你要是再去买衣服,我就——”
绿韭抢先一步,自己也举起来手,咬重了口音,“唉,我就打死你。”
三分得意在里面,七分全是无理取闹,学着他的样子,话出来全是不讲理,那么多衣服的,衣柜里面挂不开,都卷起来塞着了,还去买新的,关键买便宜的也可以,一千块钱几十件衣服也可以接受。
但是人不行啊,眼光好,买衣服就买质感好的,买牌子的,还得进店买,冯椿生没见她网购过。
便宜的三四百一件,贵的上千都有,但是基本不超过五千一件。
去一次基本上就是一个月剩的工资。
绿韭现在的方案就是,甭管我花多少钱,单位同事一年到头攒着多少钱,我只多不少就行,她是这样算账的。
挂了之后很累了,想明天收拾的,结果怕夜长梦多,起来收拾了,包装袋都给装一个袋子里,跟垃圾袋购物袋放在一起,这样一般不会给发现。
衣服牌子全剪了,然后挂起来。
你问我什么时候买的,我也记不清,你问多少钱,我更记不住了,你要说这是新买的,你得有证据。
没有证据,我就说我这是旧衣服,你没看过那是因为我衣服多,去年没穿着压箱底了。
冯椿生叹口气,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揣着糊涂装明白,俩人有时候都挺瞎眼的。
现在每次出小区的时候,门口他都看一眼橘青那个店,早就给换了,还是忍不住看,现在人家改成足疗了。
生意也是很好,三四十块钱按一下脚什么的,犹豫要不要进去按一下,一抬眼,看见华山了。
以前也见过,送他奶奶看病的时候也打招呼,第一个感觉就是老了很多,招呼一声,“华叔,你正好也在这边啊。”
整个五官就垮下来的那种,面上的肉也掉下来,眼袋也掉下来,就皮肉一往下拉扯,生活的不如意就全部都在脸上了,不是那种幸福的小苹果。
“嗯,你这是吃过饭了?”
“对,刚吃完出来走走的。”冯椿生也鸡贼,看华山站在这店面前抽烟,想着是不是想起来橘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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