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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云稚毫无道德负累,英气十足的眉梢微挑,“你知道就好。”
毛巾擦干了水渍,将它搭在肩头,大摇大摆地路过徐瑟川,手指麻利地将长发扎长马尾,气质清爽,一张晒得颇黑的猫儿脸神采奕奕。
操场上训练的队伍齐步跑圈中,哨声有节奏地响起。
徐瑟川在后面叫住她。
他思考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这么多年了,你没日没夜地办案,有意义么?”
乔云稚停下脚步,一阵风吹来,她垂下头沉吟,发丝颓然地舞动。
待风停,她回过头,嘴角轻蔑,“徐瑟川,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凭什么这么置身事外,当年你可以随意冤枉她,现在也能随意忘了她,你做人怎么能一点羞耻心也没有?”
徐瑟川睁大了眼。
“你……”
“够了,你不提我姑且还能把你当普通同事,再提,小心我不客气。”乔云稚捏着手里的毛巾,水渍浸湿了水泥地,随着她的远去,留下一路痕迹,“我下午要去潼城大学调查那个失踪学生的事情,你不要跟过来。”
徐瑟川受伤地望着乔云稚的背影,喃喃自语,说着没说完的话:“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总结和思考啊……”
并不像乔云稚误会的那样,他们跟南姝是朋友,所以时至今日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他与南姝并无交集,即便冤枉了南姝,自责的心情也能很快就烟消云散。
不是的。
他也一直没有走出来。
徐泾是徐瑟川的父亲,徐瑟川一直很崇拜他,从小就梦想着成为跟父亲一样正直的人。
当年真相水落石出,父亲拿着那叠关于南姝的资料告诉他:“阿川,正是因为你的这份文件,我从南姝这条线上,寻找到了因为上级牺牲,失联多年的同志昏鸦,可是,我不会为你自豪。”
徐瑟川知道了全部真相后,非常崩溃。
他以为南姝是恶人,但她蒙受冤屈却沉默不语,众叛亲离却拯救世人,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徐瑟川何其不敬佩,何其不自责,他的信仰几乎在瞬间倒塌,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为了正义而生的人,他从前一直在追名逐利,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认可,证明自己。
于是徐瑟川放弃了一切,放弃那些光芒万丈的假象,留在了潼城,不再去追求什么头衔,学历,而是踏踏实实地从头做起。
徐瑟川其实很能体会乔云稚的心情,有时看到她因此而痛苦,也会心疼。
只是乔云稚没有发现。
兴许,她不愿发现。
大概她觉得,徐瑟川没有缅怀南姝的资格。
毕竟,连她自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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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藤穿着一件蓝色的碎花雪纺裙,戴着口罩从营业厅出来,刚办完网络宽带。
她热得有些透不过气,想要取下口罩。
这个时候,路过一个停车场的关卡,有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行驶出来。
杆还没起,一辆外卖摩托车争分夺秒地驶过,将道路旁边的路障带到了中间。
劳斯莱斯的司机眉头一皱,但不敢出声表示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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