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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爷倒是没这么肤浅。

他从来也没看透过傅惊野这孩子。

恨欲其死,爱·欲其生,无论爱恨,都是又疯又狠,狂风暴雨,偏执又病态,根本想不到他们下一刻会做出什么。

楼爷怎么会不担心傅惊野。

傅氏的男子们可都是一些引火自焚的大情种。

=

傅惊野已经累到了极致。

若说之前只是劳累,却无法入睡,刚才酒宴上几回推盏,酒精终于给他带来了睡意。

他视线专注着脚下,扶着扶手慢慢地走。

白色衬衫的领口被扯得松,领结歪歪扭扭,裁剪考究的昂贵礼服在阶梯上托着,男士香水的味道流动在空气中,残留的发胶支撑着他最后的造型,免不了掉下几缕在额角。

它们曾将他武装得意气风发,如今全都失效于他的颓丧和孤单里。

南姝从楼上看到傅惊野,脸上展露笑容。

随着小跑下楼的动作,毛绒绒的睡帽后面两只垂兔耳朵活泼跳跃。

傅惊野没有反应过来,南姝站在上一步台阶,双臂抱住了他的腰,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

用一种庆幸的语气,说,“你终于回来了。”

好像等了他很久一样。

南姝换了件薄荷绿的睡裙,有些薄绒,头发束在帽子后面,身上带着玫瑰牛奶的香气。

傅惊野毫无防备,心脏绷断线似地往下一坠,大半边身体淌过一遍猛烈的酥麻。

好半天他从酒精的麻痹中,勉力清醒并镇定下来,眉间陷下去一块阴影,把南姝从身上扯开。

南姝起先不愿,像一只爬山虎黏着墙壁。

但终归是力量不敌他,傅惊野握着南姝两只胳膊,将她强行剥离下来,就着她的后背往一旁推开。

不料南姝突然变得好像一株枯萎的花,软绵绵地直接从梯子上滑落下去。

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听到她惊呼一声。

傅惊野这时瞬间清醒了过来,查看南姝的伤势。

南姝手搭上了傅惊野的肩,半睁开朦胧的眼睛,笑着说:“我又唬你呢。”

傅惊野再三被骗,怒火冲上心头,可视线一垂又看见了她手臂上大片淤青,立时又忘记诘责。

“你想睡觉吗,我很困了。”

南姝说话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与此同时大厅下面的猫窝,没有名字的可爱猫咪也打了个哈欠,粉嫩的肉垫开花,眯着眼砸吧砸吧地舔着毛毛。

楼上响起房门关上的声音。

把南姝放下,傅惊野坐在床边想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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