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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傻乎乎地相信,信他母亲有令天地动容的伟大母爱。
所以他逆来顺受,不给家里添任何麻烦。
他考了无数个第一名,最后换来的是越来越严格的要求,永无休止的挑剔。
这些都无所谓。
可当他面临深渊一步之遥,进退两难时,林曦立刻向他伸手。
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把人推了下去。
那个时候,她记得自己是她的亲儿子吗?
太可笑。
盛峋想着想着笑出声,眼角蔓着猩红。
“除了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致的享受。”
“剔除掉这些恶心虚伪的时间,我过的非常好。不劳您费心,林女士。”
说完,他拉开门离开。
一墙之隔,里面的人在嘶吼,在哭泣。
他像她曾做过的一样,忽视,冷漠离开。
-
——叮
门铃被按响,时屿揉了揉惺忪睡眼,穿着宽松的衣服走到门边。
刚才盛峋说会来,所以她特地洗了个澡,拉开门时不忘表情管理。这时候得稍微严肃些,他俩刚才的别扭还没闹完呢。
可是一看到他极力掩饰仍露出破绽的失落,时屿在原地怔了怔,一时不知所措。
盛峋走进房间,而后将门关上,微垂首,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一分钟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时屿不自在地攥着衣角,“你……”
“屿姐。”他声音低哑,压着嗓音叫了她一声。
见状,时屿语气也软下来,特别想抬手揉揉他脑袋安慰一下,不过压住了这个冲动,“你怎么了……”
某一个瞬间,时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她觉得现在的氛围,这个场景,在记忆的深处有过一模一样的重叠。
这像是一件发生过的事情。
可她和盛峋才认识一年多,和他相处的细节仔细回忆还能想起,根本没有现在这个细节。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他的声音在抖。
见惯他平时里的医者的沉稳或是少年人的散漫肆意,她对这个状态的盛峋没有任何准备,几乎是立刻回答,“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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