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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弥漫着大烟特有的香甜。
杜兴翰凑近柳儿,问她:“这里面添了什么,好香。”
柳儿搂着他脖子,像没魂似的:“傻子,大烟就这么个味道。”
杜兴翰就想起有那么几次,他在他父亲身上也闻到了同样的香气……
柳儿亲着杜兴翰的耳朵,亲昵的说:“爷,也来一点吧。”
杜兴翰笑了笑,挣开柳儿:“不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倒不是杜兴翰定力惊人,一个15岁的少年对世界是充满了好奇,但是他知道大烟这东西,抽多了会把脑子抽坏,他无法容忍自己被这种东西控制。
从花楼到杜家,骑马就一盏茶的功夫,但是杜兴翰却没有骑马,他让小厮将马牵走,他自己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了回去。
这几乎是整个杜家命运的转折点。
其实杜兴翰虽说是长子长孙,但是他的地位却不如外人看来那么牢固。杜兴翰的爷爷也才50岁,虽说年过半百但是身体非常硬朗,如今杜家明面的掌家是他爹,但实际上做主的还是他爷爷。
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帝耗死了自己的儿孙?
有时候杜兴翰就会觉得自己耗不过他爷爷,就算熬到他爷爷入土,他头上还有他爹,如果单单这么耗也就算了,要命的是杜兴翰下面有个小他9岁的弟弟,如今才6岁,就已经能说会道,非常的机灵。相比于他这个天天往花楼钻的纨绔,他爷爷和他爹好像更看重他弟弟……将来杜家落谁手里还真不好说。
本来这件事杜兴翰早就说服了自己,杜家真要给他弟弟他也认了。可是刚刚在柳儿那里整了一遭,好像情况有些不同。
他爹在抽大烟。
居然在抽大烟!
这不等于老天爷将杜家整个砸给了杜兴翰吗!沾了这东西,杜兴翰还没听过谁顺利给戒了的!据说文南街的那个卖猪肉的,每次戒大烟都要剁手指,左手都给剁完了也没见他戒掉,反而听说他脑子最后给抽坏了。
杜兴翰扣扣衣袖上的绣纹,就这么琢磨了一路。
杜兴翰其实和他爷爷颇有些相似,他知道他爷爷是不会碰这东西的,那么就要用点非常规手段了。
当时的鸦片是非常昂贵的,有些人就自己种点罂粟制作生鸦片。后来杜兴翰就找他的狐朋狗友打听,还真让他打听到有个人在北山上种了很多的罂粟,做成半成品卖给那些不太有钱的烟鬼。这在当时的山阳可以说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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