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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江琮不行,偏宠杨氏,可杨氏从前伤了根本。三年里独张昭仪诞下了位长庆公主。
周言得胜归来,这一仗,就打了三年。
如今该称周小侯爷了。
期间一回重伤昏迷,听他手下的副将说,人家昏迷都是没了意识,他瞧着他家将军倒是清醒得很,手里还紧攥着只香囊,要他说,那香囊绣得也是真丑,龙不像龙,鸟不像鸟的,同他家将军说好几遍让他丢了,就是不丢,还宝贝得很。
几日后,常羲带着两岁多的小煦儿进了宫。
若我的孩儿当年平安,如今也能听着一声阿娘了。
常羲眉头紧蹙,“听阿清说,近日沈太傅常与公爹起争执,我瞧着局势是越来越紧张了。”
我抱着小煦儿,“宫里也不好过呀,如今你婉瑜姐姐是皇贵妃,孙氏升了贵妃,杨氏贤妃,从前同我说再不选秀,如今宫里又添了许多人。”
“别跟我说什么你婉瑜姐姐,我可不认识她,她那老爹在宣室殿当众弹劾四王…”
常羲似乎意识到她说漏嘴了,也目光略显呆滞地偷看我一眼。
可她刚好对上我的目光。
“…说下去。”
她长叹了一口气。
“…太傅直言四王有谋反之心,甚至那杨尚书还称已然有了证据。我爹说,从前四王爷是有,但而今四王爷已与王妃不知为着什么缘故和离了,说只想着做个闲散王爷,娶心上人平淡过日子。如今这场面,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只担心太师府和国公府会被牵连…”
她的眼泪跟断线珍珠一般流了出来。
我看着常羲的眼睛,“常羲,你还不说实话?”
她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擦了擦眼泪,缓缓抽噎道,“阿娴,我怕…怕你承受不住…”
“你说罢,我听着。”我哄着小煦儿,眼瞧着他娘亲落泪,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也是要掉了珠子。
“…现而今四王已下了大狱,怕是明日便要问罪了!阿清和公爹他们在家里坐立不安,我……”
常羲哭得就像…就像那年锦绣阁我第一次见她。
有些话,常羲与我心照不宣。
这回,要变天了。
我哄着小煦儿,将他送回了常羲的怀中,轻声同她说,
“让阿爹这几日称病,在家中等消息。
若这回我护不住云氏…必要时和离。”
常羲嫁给三哥哥之后,入宫见我,眼神里总有些抹不去的悲凉。
我从腰间抽出了帕子,为她拭了拭眼泪,上面绣着望月,不过不是常羲当年给我的那一方。
“…好了,别哭啦……你这样出宫去,旁人还以为我刻薄跋扈,连自己亲嫂嫂都容不下。”
常羲离宫后,我带着阿微去了未央宫,拜访张昭仪。
我走进大澈殿,张姐姐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她将小长庆交给乳母,还是说了句,
“臣妾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接驾迟了,皇后娘娘恕罪。”
从前我就知道,张姐姐是个值得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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