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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黄昏,暑热未散。
虞府对街,荫蔽的拐角,一个男人穿着粗布常服,鬼鬼祟祟地盯着虞府的动静。
身后卷起一阵阴风,男人警觉回头,只见巷子一片空荡,并无人影。
然而等他再回过头来时,一个暗色戎服的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面前,逆着秾丽斜晖挺立。
惊呼还未出口,便扼杀在喉中,噗通一声倒地。
宁殷单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拖曳他沉重的躯体,长长的影子转入后巷,消失在余晖之中。
他负手,以脚尖踢开男人的下裳,露出腰间的挂牌。
“东宫的人?”宁殷冷嗤。
以宁檀的猪脑子,不可能这么快查出他的藏身之处。
那便只有可能,是冲着虞家来的。
宁殷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而后眸色一沉。
若他没记错,方才虞灵犀乘着虞焕臣的马车出府了?
第48章 疯了
虞家侍卫每夜前都会定时巡查周边,今日在对街巷角找到了一堆皱巴巴的、裹饼用的油纸。
侍卫觉得可疑,立刻报备给了虞焕臣。
“有人曾在此日夜盯梢,目标大约是我。”
虞焕臣摸了摸油纸,捻去指尖的面食碎屑,“去四周仔细搜查。”
侍卫领命,不到一盏茶就有了结果。
七八丈开外,巷尾隐蔽的杂物堆里,散落着两三滴血迹。
“血还是新鲜的,不超过半个时辰。”
侍卫禀告,“可是,周围不曾见打斗的痕迹,也不见伤员或尸首。”
虞焕臣皱起英气的剑眉。
这是跑了,还是被清理干净了?
出手的人是东宫,还是阉党?
不管是哪个派别的人出手,都显然来者不善……
想起乘坐马车欢欢喜喜出门的妻子和幺妹,虞焕臣脸色一变。
“不好。”
他倏地起身,大步流星道,“速速备马!”
……
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出门便有热浪扑来。
苏莞便拉着虞灵犀去饮冰楼小坐片刻,吃了两碗杨梅冰饮与木瓜煎。待日头滚落屋脊,晚风渐起,方上马车归府。
车中案几上,青铜冰鉴散发丝丝凉气,冻着一份新打的葡萄酪。
宁殷常买的那些葡萄酸得很,他自己吃得面不改色,虞灵犀却看得牙酸。
正巧饮冰楼的葡萄酪当季,清甜奶香,比他买的那些味美许多,她便顺手捎了一份,准备带回去给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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