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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徐昭回眸,嘴角弧度似有若无,眼底泛着微妙的涟漪:“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间病房你不是一直觉得电视按钮不灵活,离旁处小队们太远,太冷清了吗。”
井兴怀顿顿思绪,重新捏起杯子,若有所思抿了一口,指尖摩挲杯沿,“So?”
徐昭漫不经心,拨弄下自己炸毛的头发,轻笑从鼻腔蔓延,“所以,我打算好好关爱下属,自费为你开一间病房。”
说着,他还严谨解释一句,“而且作为她哥,看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这里休息,我很不放心。”
井兴怀的更多话,都被徐昭的最后那句话呛了回去。
他一手插在裤兜里,站在白简的床边,单手抓着老干部式大水杯喝了口温水,顺着徐昭的话踱步向房门。
行吧,哥哥关心妹妹。
这让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所医院比较偏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不被人注意到,收的病人也越来越是像徐昭这种受枪伤和特质刀伤的,无形中生出种默认的规则。
外面蛙叫一声接一声,徐昭扶着腰,慢慢在和白简隔了几米远的病床坐下,就那么放松倚坐着,静静将远处人收于眼底。
这么安静相处的机会,还真是久违了。
徐昭出于私心地忖着,摸了摸自己病服下,包扎浓厚的几乎像是多了件内衣的绷带,轻轻触上自己中枪的胸口,回想那个雨夜中来势汹汹的敌人,身子不便地靠在床栏,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瞥一眼日期。
原来真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昏迷了将近半个月,差点变成植物人,最近才醒过来,对时间始终迷迷糊糊,没有什么感知。
方才见到白简,和她互相拥抱着交换体温,他冰冷沉于底的意识才慢慢被唤醒,重新活过来。
他无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深重看不清方向的黑夜,耸肩仰面,努力瞥向空无一颗星星的黑黢黢夜空。
这枪也好险,差点要了他的命。
徐昭手捂在自己的胸口,打了石膏的那只手细微地颤抖着,肆意滋生他心底的恐惧。
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他就拿不了枪,当不了突击队员,上不了战场,完不成任务了。
说到底,身份特殊的他顶着教育的名头,在网络上不断抛头露面,又紧接在上次任务艰难成功后转来老家附近的特巡警队,是为了深层次的潜伏。
记忆中他的那个人渣父亲,私底下背着他,来找他妈妈要钱过很多次。
等徐昭妈妈真的给不出什么钱了,他又以父之名骚扰徐昭,嘴里总是可怜啜泣地嘟囔着,“帮帮爸爸吧,就这一次,就这最后一次再帮帮爸爸好不好?你不是每次都拿各种奖学金,每年少说也能得万把块吗?再还不出钱,他们会直接把我手指给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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