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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渐眼眸低垂,肤色冷白,宛若垂眉菩萨。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你到底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罢休?”她蓦地靠近一步,少女的身躯几乎贴到他的怀中,远远看上去,就好像相拥着一般,“凭什么,我受尽折磨。白大人你却依旧高高在上,仕途畅通,雁南明氏的嫡长子,还有皇族血脉,你凭什么?”
“没有一个人谴责你,都站在你那边。都说你做的是对的,你就是那般光风霁月、光明磊落。”
蓁蓁咬着唇,有点委屈地说,“你什么都有了,我却什么都没有。”
白雨渐皱眉看着她。
他的脸色很苍白,显得眼眸愈发漆黑,好像一望无垠的深海。他胸口气血翻涌,喉头一股腥甜涌上,却死死忍着,手背上青筋分明。
他的手腕忽地感觉到柔软滑腻,她的手指伸进他的衣袖,在上面摸索,“长凝,你亲手摘了,对吧?”
男子嗓音清冷,“是不是亲手摘的,有那么重要?”
“还是说,你想证明什么?嗯?”
他寂然不动,任她探脉,笑里依旧带点轻蔑的意味。
他已经笃定她没有真心。
这种东西,白蓁蓁会有。
但魏元贞,却绝不会有。
他不会再上她的当了。
她不说话,在他脉上探着,却是一惊,为何长凝的毒,没有半点踪迹?惊疑不定地看他一眼,他真的没有亲手去摘下?
那,那枝杏花呢,又是什么意思?
“白蓁蓁,我说过会放下,就一定会做到。”
她听见他漠然的声音,好像永远是那么无坚不摧。
长凝的毒发作起来,会五感皆失,从视觉开始,逐渐失去味觉听觉嗅觉,当失去触觉,毒则走到了心脉,三日内呕血不止,就证明到了救无可救,一生也走到尽头了。
当初,她中了长凝的毒,失去视觉时巨大的惶恐无助,他也要经历一遍才好!可为什么,没有?
她抓在他手腕的手指逐渐收紧,不甘地盯着他的眼。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你是不是太高估你的魅力了。”
“你以为,你那些把戏,是个男人就会上当吗?”
白雨渐垂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臣就算亲摘长凝,那也是为了圣上,为了太行,绝不是为了你白蓁蓁。”
“我不信。”
他一开始就拆穿了她,是为俪韦的病情而来,他明明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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