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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叫他们免礼, 眼眶还是红通通的。

汪顺然应付这些事情早已经游刃有余,苦着脸忙将两人拦住了:“陛下醒来后龙颜大怒, 不仅砸了药,还发落了两名宫人, 两位大人就别上去找不痛快了。”

郁从宽与宋怀良对视一眼, 两人都犹豫了一下, 默默地缩回了脚。

陛下暴怒的模样, 郁从宽见识过不止一次,回回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硬着头皮上,而宋怀良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 只这几日在皇帝面前当了两回差,回去的时候官袍都能挤出水来,后背全是冷汗。

郁从宽虽然帮太后做事,可在保命这方面自认为与汪顺然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一个是贴身伺候的,一个是太医院令,几乎承受了所有的怒火,汪顺然甚至比他还要怂。

看到这姜美人一副心力交瘁、如丧考妣的模样,可想而知又被陛下欺负了,郁从宽对汪顺然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可饶是如此,他们吃着朝廷的俸禄,总不能因为皇帝发火,做臣子的就立刻知难而退。

郁从宽佯装迟疑了一下:“陛下这身子本该静心凝神,大动肝火更易导致毒性蔓延,你怎么不多劝着些?”

汪顺然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情,摊了摊手道:“你们当太医的都劝不动,咱家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多长两张嘴不成?”

宋怀良插嘴问道:“陛下今日的状况如何,可好些了?”

汪顺然叹了口气道:“能是什么状况呢!昏迷了四日,身子还如从前一样,这会在批折子,连咱家都被赶了出来。”

汪顺然的态度就是皇帝情绪的风向标。

话已至此,郁从宽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胆怯,“既如此,这么晚了我等也不便打扰,待陛下消消气,下官明日再来。”

汪顺然拱拱手,将两人送到了宫门口。

在殿外坐了小半日,正打算去一趟恭房。

从假山绕进僻静处,眼前忽然一道白光闪现。

汪顺然霎时戒备起来,跃身一个疾电般的闪躲,逃开了那道锐利的寒光。

那人仍不罢休,又是一道强劲的掌风带着烈焰般的灼热径直袭来,汪顺然挥出手中的拂尘,以掌力推动,那柔软的拂尘霎时化作凌厉的剑刃,直向那白光击去,二力相撞,形成巨大的威力,汪顺然竟被逼得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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