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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虽还未被立为储君,可众人心中有数,甚至私下已将其视作储君。
昭王虽不若傅臻治下严厉,可众人在这位未来的新君眼皮子底下做事,大多不敢搪塞,有些急于表现自己,却也不乏浑水摸鱼之徒。
而此刻最为忐忑的,莫过于后者。
惊惶之外,众人不免存疑。
陛下当真还能活到年底?看这样子,似乎难说。
傅臻面色依旧平静,可即便是平静,也透出浑然天成的威压。
“朕要说的第二件事,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年初上安女子失踪一案,朕已查明事实真相,所有涉案者,一概按大晋律例惩处,至于贿赂公行、败坏朝纲之人——”
话音未落,底下已有人浑身颤抖,双腿泛软,险些就要跪下。
那些畏畏缩缩的大臣,与此案多少有些关联,有几位干脆已经弃了儿子,可于行贿一事上,仍心存侥幸,尚未往大理寺自首,此刻浑身冷汗涔涔,不敢抬头直视。
还有一些碍于情面、知情未报的官员,此刻亦诚惶诚恐,脑袋几乎别在裤腰带上。
傅臻冷冷扫视一周,也不急着发话,待众人耐心几乎磨平的时候,他眉眼间染三分笑意:“三日期限已过,你们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又拒不自首的,朕亦体谅诸位为大晋半生辛苦,余下几日,无论是莳花遛鸟,还是歌舞升平,只要不违背大晋律例,朕给你们最后潇洒喘息的时间,十日一过,就请诸位下去,继续为先帝效力吧。”
紫宸殿高阔,殿门大敞,寒风裹挟着琉璃顶上细碎的雪纱呼啸而入。
这话也随着寒风一道落入众人耳中,饶是珠旒遮目,也挡不住晋帝唇角那一抹冰凉刺骨的笑意。
那一笑,甚至比往日任何时候还要阴沉。
殿中大臣,不乏破罐破摔,企图入玉照宫行刺之人,半生荣华,谁甘心就这么认罪伏法?
可显而易见的是,玉照宫固若金汤,各家派出的死士无不铩羽而归。
陛下,终究是要见真格了。
殿中寒风一掠,竟有人因双腿瘫软扑通一声倒下,满身冷汗渗透朝服。
傅臻不过一笑置之,双手随意搁在蔽膝之上,继而道:“朕要说的第三件事,大晋提拔英才向来以推举为先,却因私相授受、暗中勾结之人横行无忌、破坏公平,以至大晋英才匮乏,尸位素餐众多。圣人有云,‘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先贤教诲,朕时刻铭记于心,朕有意自武成五年始,以公开考选作为擢英选贤的唯一途径,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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