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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璇在吃食上很挑剔,什么都是浅尝辄止,不愿意吃的点心赏给下人,阮阮别提有多开心。
阮阮没办法设身处地替崔苒着想,只知道傅臻今日言语上辱了她的父亲,也辱了她,所以崔姑娘才会那么气恼伤心。
她抱膝而坐,心莫名跳得很快,小心翼翼地问他:“陛下,你会立崔姑娘为皇后吗?”
她好像已经习惯在他面前“你”来“我”往了,自从知晓他只是要她配合演戏之后,那声“臣妾”真是怎么都说不顺口。
就说“我”吧,这样舒服一些,何况他也从不在称呼上刁难她。
傅臻看着她,“不知道,你又在瞎琢磨什么?”
阮阮缩着脑袋,试探的语气问:“我……我可以说吗,陛下会不会生气?”
她其实很喜欢说话,只是在宫中步步都要谨慎,言语中稍有错处都有可能要了小命。
似乎从汤泉宫回来之后,她也开始试着与他交流,大多数时候她说几句,傅臻便默默听着,冷着脸不置可否,有时冒出一些蠢话来,傅臻便笑话她。
傅臻的心思没人猜得透,他有时突然大笑,有时又突然沉下脸,所幸她的脑袋还安安稳稳地栓在脖子上。
阮阮见他表情淡淡,那便是容许的意思,于是软语温声地道:“陛下想把崔姑娘赶走吗?你若是想让她离开,直说便是了,何苦这样罚她呢?你说那些话,任谁都不会爱听的,何况她的父亲与陛下的母亲是堂兄妹,崔姑娘也是陛下的妹妹……”
“住口。”傅臻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冷了下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阮阮吓得眉心颤了颤。
她似乎永远看不懂他。
她不过是个外人,可崔苒和傅臻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然而他的眼神看起来那样冷漠而陌生。
阮阮才吓得往后缩了缩,又看到他额头青筋凸起,赶忙凑上前来,手停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生怕他再次发作,只能先急声道歉:“是我说错话,对不起陛下,你……你不要生气。”
她手忙脚乱地去找巾帕,想要给他擦拭额头的冷汗,手腕却被他大手钳制,不能动弹。
傅臻盯着他,面色阴沉:“你果真是不怕朕杀了你,愈发得寸进尺。”
阮阮颤了颤眼睛,紧张得舌头打结,急忙道:“方……方才我问过你能不能说,你也是应允了的,怎么又要杀我?我我……你……”
傅臻眉头蹙紧:“什么你我的。”
阮阮面色哀哀,两腮又不由得鼓了鼓:“你让我陪你做戏,我若是死了,你便要再寻旁人来,到时候还需费心培养,岂不麻烦。”
傅臻竟是怔了须臾,随即嗤笑一声,“你是说朕这些日子,就培养出你这么个蠢东西?朕还不如一死了之。”
阮阮被他说得瞠目结舌,鹿眸瞪圆地望着他。
不过男人终究是笑起来,松开了她的手,方才眸中摄人的寒光也渐渐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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