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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羡云回过神赶紧岔开话题,低头摆弄起了手里的莲灯:“这莲灯可真是好看,它看起来就像莲花。”
话一出口江羡云自己都觉得尬,莲灯不像莲花叫什么莲灯。
莲灯重新亮了起来,江羡云抬头去看谢盛辰,只见他伸手将面具掀开,露出那张面如冠玉的脸,神色依然温柔:“我带你来本是为了让你开心,更何况我是自愿告诉你的,不必紧张。”
“好。”江羡云乖巧地答应着,思维却已经神游天外,她把自己能想到的人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讨厌谢盛辰到要让他带着面具避开的地步。
谢盛辰瞧出身边人对放河灯已经兴致缺缺,秀眉微蹙似乎在纠结什么,便叹了口气对她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是你的话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江羡云自动忽视了后半句话,犹豫再三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声问了一句:“那,让你不得不带面具的是什么人?”
谢盛辰的眼眸此刻被江羡云填满,他从薄唇中吐出三个字:“谢家人。”
江羡云彻底呆愣住了,连许言清的事也给抛到了脑后,她怎么也没想到谢盛辰会被自己的家人讨厌。
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说这些话的,虽然谢盛辰表面上掩饰得很好,但忽明忽暗的火苗说明了他其实不是不在意。
想到谢盛辰刚才反而安慰她不要紧张,江羡云的心就泛起一阵一阵的疼。
江羡云突然神情激昂,未经思考话就脱口而出:“凭什么?”
她问的是“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因为她为他抱不平,她认识的谢盛辰风光霁月,雅人深致,为了匡扶正道数次出生入死,他是生来该被瞻仰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有人将其视若无物,恨不得此生不见。
就算是家人,但他们凭什么那么对他。
谢盛辰眸色深沉,和夜色浑然一体,清冷的声音带着丝轻颤:“我曾经打伤了我的大哥。”
江羡云默默地听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肯定不是故意的。”
莫怪她过于武断,那位谢大哥于她就是个陌生人,偏向朝夕相处的谢盛辰乃人之常情。
要是听不出江羡云对他一边倒的维护,谢盛辰这些年就白活了,他心头的阴霾散了不少:“当然不是,大哥先动的手,我唯一的错就是反击时没控制好力量。”
末了他问江羡云:“你信吗?”
谢盛辰眼里多了些光亮,这些年他百口莫辩,不代表就要由着让人误会,信或不信是听者的权利,但事实是怎样他一定要说出来。
“我信。”
这是江羡云的回答,相当的坚定,她可以咸鱼但不代表她天真,亲兄弟当然也会反目成仇,她自小便见识过人心丑恶,只不过谢盛辰比她还要不幸的多。
弱者被人欺,强者被人诟。
她的“信”在他心里胜过万千,谢盛辰嘴梢含笑,眉眼弯成了上弦月,青丝如墨散于晚风,深邃的目光掠过江面上的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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