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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大炎律令,若是平日里的徭役,如修桥铺路等,自然可以掏出一笔“更赋”来免除徭役,谓之曰“过更”,这是朝廷应允的。
可灾后的大役却不同这些,过更行不通,若是要避免徭役,便只有两个法子。
一个是服役者私下同人商议,雇人顶替。
一则是复除者自当免役。
一般来说,复除者除皇亲贵胄外,还有孝悌力田者、乡县三老、因公或灾特许免役者,以及,身负秀才及以上功名者。
为何言道有了秀才功名,才算是正式成为士族,从此处便可见一斑。
见穆空青反应过来了,周秀才抿了口茶水,问道:“还要你的‘小三元’吗?”
穆空青顿觉头痛。
秦家那头的契书还生效,虽说这几日风声鹤唳,秦家也收敛了许多,但只要李家的判决一下来,秦家便能立时发展起来。
届时以老穆家能得的银两,若是要雇人,也不至于雇不起。
问题便是这人得上哪儿去雇。
便是寻常徭役,若遇上上官克扣伙食或是要赶工,累死、饿死个把人都是常事,何况这大灾过后。
那等无根无底的流民无人敢雇,毕竟若是这人半路逃役,最后要论罪,论的还是原主的罪。
而知根知底的人家,没到那过不下去的时候,谁愿意拿性命换银子?
穆空青叹了声:“老师是从何处得知消息的?”
后世的博斯腾湖地区现下还不在大炎朝的版图内,那一片区域都是现下所称的“西域小国”的聚居地,也就是行商去得多些。
不过普通行商便是去了,也不该关注到水位之事才对。
周秀才好整以暇地呷着茶水道:“这些事,待你有名有份,成了我周行博的入室弟子,自然便能知晓了。”
穆空青被这话一噎,那无名无分是他自个儿说出来的,这会当然是咽不回去了,只能认了这遭,抱着那一册试题告退。
到了院试这一步,其实在私塾中按部就班地上课便无甚必要了。
哪怕是甲班的进度,对比起穆空青这学习速度来说,也是过于拖沓了些。
不过甲班学子多是在为科考准备,即便是为了复习和学习氛围,穆空青也愿意按时按点地出现在课室里。
只是这回他再上课,诸位同窗们对他的态度,便肉眼可见地热情了起来。
李家全家入狱之事已然闹得满城风雨,哪怕李成与李家主支分立门户了,但到底血缘关系还在,自然也逃脱不掉。
而关于李家此番遭难的因由,也早已传遍了清溪县。
就算是在清江府的范围内,也有不少人听过这位年轻案首苦读得中为亲眷伸冤的故事。
大多人都将这事当做如话本一般的故事去听,自然也不会深究为何死了一个人,却要叫李家全家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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