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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往后,让小少年甚是疑惑:“您要走很久吗?”
许久之后,那声音才沉沉的“嗯”了一声,低唤:“贞观。”
唐起骤然一愣,愕然瞪大眼,看着面前这个被唤做贞观的小少年,他似乎正面朝着自己,躬身拘了个礼。
背后的声音叮嘱道:“我不在,你要听话。”
小贞观垂下头,毕恭毕敬道:“是。”
“她说的任何话,你都不得违背。”
“徒儿谨遵师命。”
唐起怔怔盯着面前这个小小年纪的贞观,久久回不过神,只见对方抬起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师父,您要早日回来。”
背后的声音却长久沉默了下去,仿佛再也不打算回应。
再然后,唐起又听见一个女声,隐在遥远的丛林深处,在寂静之中,落寞的开口:“他不会再回来了。”
那句我这一走,不知归期,根本没有归期。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唐起眼前一花,林间飞鸟乍起,时光穿梭般飞掠而过,唐起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耳边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师父——”
然后是阵阵肝肠寸断的哭吼,夹杂着无以计数的人声,几乎要将他淹没。
发生了什么?
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只觉得突然一下就变了天色,周身是狂暴的飓风,卷着浓黑的云层将天边那轮明月遮盖住。
风声中全是呜咽,一股强烈的悲伤将唐起裹挟住,仿佛与哭声产生了某种共鸣,让他难过到差点窒息。
就在唐起被这股压抑钳制到难以喘息的瞬间,所有的杂乱声消失殆尽,只唯独听见一个女人在耳边哀泣。
一声又一声,时断时续,扰得唐起心神不宁。
“唐起。”
唐起倏地睁开眼,在黑暗中看见一个半坐而起的人影。秦禾的身型轮廓他再熟悉不过了,唐起的视线许久才适应黑暗:“秦禾。”
一开口,嗓子沙哑的厉害。
秦禾问:“听见了吗?”
“什么?”
“哭声。”
真的有哭声,并且秦禾也能听得见。
耳边的低泣婉转哀怨,他还以为自己仍旧陷在梦魇中,产生了虚实难辨的幻听。
秦禾掀开被套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窗户朝向另一户人家的墙壁,除了哭音变得清晰了些,看不到别的。
唐起的目光随她移动,无意间落到旁边矮桌上,那里摆放着一炉早已燃尽了的香。
唐起蹙眉,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忽地开口:“你点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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