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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底端上来,开了火,秦禾搅着碗里的酱料说:“刚才打招呼那个是我们殡仪馆的火化工。”
唐起颔首,目光朝那边瞥去一眼,很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国字脸,样貌平平。
“来,小唐总,”秦禾端杯子,“先走一个。”
唐起干了,一杯冰啤从喉咙一直凉到胃里。
红锅沸腾起来,秦禾夹肥牛进去烫:“其实不太辣,你可以试一下。”
店里人声鼎沸,唐起没动筷子,等着他那锅清汤:“你这趟去H市有什么发现吗?”
肥牛几秒钟烫熟,秦禾捞进碗里:“那个太极水的位置,就是贞观老祖的埋祟之地,我在地下十几米的位置发现了一棺祟灵。封印还在,没有破损,压得依然结实,跟密云碑楼的情形差不多,是用槐木棺倒葬的形式,目前看来应该出不了事。但有一点,棺身上画满的符文与龙脊尸瘗里的祭文一模一样,也就是我手腕上的这种。”
唐起隐约记得把疫鬼重新镇入地脉的时候,它们惨叫着喊了几句:“向盈所谋千年,祭出了你——”
“她会去找你!”
“她会去找你——”
秦禾这些天也在反复回想这番话,听起来就像个布了千年的局,可是真的有人能算计到千年之后吗?
世事无常,中间稍微出点岔子,就能导致计划翻车。
但是千年之后,龙脊尸瘗确实祭出了秦禾,这是否是那人所谋千年预期的结果?
如果是的话,那人成功了,秦禾道,“可是谁会来找我?帝后向盈吗?千年前的人,应该早死十七八遍了吧?烂成骨头化成灰,怎么来找?变成鬼还是投身成人?找我干什么?”
这些问题唐起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他只能根据现有的信息分析:“帝后向盈本该以自身封印疫鬼,最后却找了个无辜的人顶包,替她牺牲,所以她后来去了哪里?又做过什么?”唐起蹙眉,思忖道,“我在想,向盈当年知不知道她找来顶包的人怀有身孕?如果真的是个阴谋,有没有可能她为了祭出你,故意找了个身怀有孕的人?”
秦禾怔住,被唐起一语点醒。
明明是去献祭赴死,为什么要穿一件百子衣?墓顶上又正好成了埋婴之地?埋了上百具婴儿的骸骨,滋养着古尸肚子里的阴胎,不可能是种巧合吧?
秦禾抓了抓头发,去倒酒,一打酒已经喝空了,秦禾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一打,东西没吃多少,全靠聊天下酒了。
四周架着火锅,全都扑通扑通冒热气,室内温度拔高,唐起扯松领带,解开两颗扣子,他喝酒容易上脸,皮肤被酒精催红了,裹在丝质衬衫里,白里透粉。
露得不多,像染着欲色。
秦禾瞥他敞开的领口,只一眼,酒精就上头了。
那种目光骗不了人。
唐起忽然意识到什么,身子微微前倾,试探性的,抬手摸到第三颗纽扣上,秦禾视线落下去,盯着他的举动,突然咽了口唾沫。
怎么说呢?他觉得秦禾可能有点馋!
仿佛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唐起笑盈盈地说:“要我把衣服脱了吗?”
秦禾怔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胳膊撑在桌上,支着下巴看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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