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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主:“转过去。”
林然:“…哦。”
林然死鱼眼转了一圈,背对着他。
她深黑赤金的裙裾像花一样绽开,枕在他膝头,幕篱柔白的纱帘垂在他腿上,背对着他,纤细的身段被翟衣厚重的布料包裹,只有交领露出一线皙白的肩颈,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颈上细细的血管,像青叶脆弱柔嫩的脉络,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
她看着是如此脆弱,像扬起颈的鸟,他不需要用力就能一手将她捏碎。
林然枕在妖主膝上,背对着他
——说实话,硌得要命。
很难想象人能瘦成这样,宽大的黑袍下,简直是一具皮包骨的骷髅架子。
他森凸的膝盖骨硌着她的侧脸,她忍了又忍,感觉自己脸颊都得被硌红了,到底没忍住,悄悄往后面挪了挪,把脸枕在他相对柔软的腿上。
记
反正他不行。
然后她感觉自己背后抚上一只手。
那手太冰冷,冷到隔着厚厚的衣服,都似乎传递过来那种深入骨髓的凉意。
冰凉的手指像摸猫一样,慢条斯理顺着她背脊往上探入她戴着的幕篱里,像剥开蚌的贝肉,从层层白纱里摘掉她簪着的发钗、散开悉心梳好的发髻。
她的头发散出来,垂了他满腿。
林然:“…”
闹这么半天,就是想玩她的头发啊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玩她的头呢!
广场已经挤满了人,熙熙攘攘,嘈杂鼎沸,像一锅烧开的沸水。
站在最下面一层基台的郭司空遥遥向着妖主叩首,然后站起来,展开一卷金黄的圣旨,对着广场大声读着。
林然好奇地竖起耳朵听了听,是那种特别繁复晦涩的专业术语,应该大概意思就是今年年份不好发生了各种乱事儿,新帝登基了,特意来举办祭祀,把天地的气运都聚集过来,保佑江山永固百姓太平。
郭司空洋洋洒洒一念小半个时辰,林然都被念得困了。
尤其妖主还在后面玩她头发,力道不轻不重,能从头皮一路撸到发尾,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撸自己比较多,撸毛手法精湛到离谱…
林然自觉有一个顽强的灵魂,只是略显遗憾的是,她的身体抵抗意志就不太够顽强。
天一冷眼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傻蛋的眼神从死鱼眼愤怒眼呆滞眼睡眼惺忪,眼皮子越耷越下、越耷越下…
“咣!”
林然一个激灵,醒了。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嘴巴,干的。
她还有点不放心,又悄悄把手伸过去,摸了摸妖主膝盖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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