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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破旧旧的,补丁叠着补丁。
冬日刚过,气候也才回暖不久,这床被子在夏天的时候盖还差不多,春天也太薄了点儿。
要是有床更厚的被子就好了。
这想法一直伴随着到她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氏见她一脸心不在焉,顺口问了句:“想的什么,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纳兰初脱口而出:“被子。”
张氏和宋砚对视一眼,搁下筷子,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兴味:“什么被子,说来听听?”
“没什么没什么。”她脸上羞耻万分,摇头不迭。
宋砚浅笑:“初初大了,许是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娘你就别问她了。”
他设得一手好激将法,纳兰初又岂是他的对手。
过了片刻,只听她果然不情不愿道:“不是什么小秘密。”
“那是什么,哥哥不能听?”
她瘪瘪嘴。
能自然是能的,毕竟尴尬的是她。
纳兰初眼一闭心一横,说道:“今天我上山的时候,看到他在修屋子。”
“然后呢。”
“我把娘要我带给他的红薯给了他。”她特地在“娘”这个字加重了语调,视线在两人的脸上盘旋了下,有些心虚。
其实她不仅进去了,还把带给他的红薯也吃了。
“继续。”宋砚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我就进去看了,发现他就盖着一床很薄的被子。”她伸出手比了比,“就只有这么薄。”
“你看得倒仔细。”张氏斜了她一眼。
她慢吞吞放下手,不自在地捏捏指尖,给自己找补:“也不是特别仔细,就只看了一下,就一下。”
宋砚含笑道:“娘,我记得我柜子里还有一床棉被,让初初带给他吧。”
“行吧,明早上给你去拿,你带过去就是。”
对于祁叙,张氏心中也存了几分感同身受的怜惜。
丈夫死后,他们孤儿寡母地住在山沟沟里,欺负他们的人不在少数。更别说他还死了母亲,还摊上一群吸人血的亲戚,这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他们家是穷,但能帮一点也是一点。
瞥见身旁小姑娘嘴角藏不住的笑,她忍不住失笑。
这孩子总是对别人的事格外上心。
第二天一大早,纳兰初就把被子塞在背篓里出了门。
但到了地方,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门没有锁上,纳兰初一推就开了。她把被子放在屋里,背上背篓去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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