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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想暴露,是眼泪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争先恐后,滚烫着滑过脸颊,落在衣襟上。
她自诩不是爱哭之人,此刻竟尔完全忍不住,浓浓的涩意灌满了心口。
玉指在女人的脸上虚虚地抚过,却不敢真的碰到,生怕弄脏了这幅珍贵的作品。
也只有在昭王府这种百宝汇聚之所,才能看得到当年洛京明珠的遗像吧?
若当年这位最美的女郎还活着,也会是洛京城最美的夫人。
温热的触感轻轻蹭过脸颊,沈婳音失神地看过去,握住那只为自己抹掉眼泪的手。
视线有些朦胧,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的手心很热,是刚刚热水沐浴过的缘故他既然能将她的相貌原原本本地画下来,足见牢记,那么早在见到这幅美人图的时候,他心中应该就有了答案了。
原本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居然早就发生了,他早就知道她是镇北侯与郑瑛榕的女儿了,可是事实却没有想象地那么可怕,他并没有怪她城府深沉或是刻意隐瞒,他一直什么都没问。
“原来殿下早就猜到了,何必又画下来比对呢。”沈婳音低着头闷声道。
楚欢两只手掌在她的小脸上又抹了两把,“此画送给你,以后想看多久都可以。”
“真的?”
就见昭王笑着点了一下头,素来冷厉的眼底仿若春江水暖,居然透出几分怜爱。
“多谢殿下,阿音必定奉若珍宝。”
沈婳音真心实意地福身下去,行了一礼。
“开门呐,开门,哥哥来看你了。”
沈大郎敲了许久的门,小婢女只是满含歉意地将他拒之门外,说二姑娘情绪不太好,谁都不见。
“你们二姑娘不见我,让我见见洺溪总可以吧?”
沈大郎实在拿自己这个妹妹没办法。
不多时,洺溪出来相见,深深施了一礼,“大郎君见谅,我们姑娘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那日在家庙跪了那么久,到今天膝盖还是乌青的呢,心情怎么好得了?”
“不是婳珠主动招惹的阿音吗?阿音又没追究什么,夫人也亲自来安慰过了,她还有什么可心情不好的?”
沈大郎纯粹是就事论事。
至于白夫人的安慰,自然也就是走个过场,万一日后侯爷问起,不至于理亏也就是了。
洺溪却脸色一变,忙道:“大郎君小点声,怎么能这样说二姑娘呢?您可是二姑娘的亲哥哥,自是得向着我们姑娘的。”
婳珠被罚之事,沈大郎早就把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虽说那沈婳音的资财的确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平心而论,此事终究是婳珠妹妹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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