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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麟习惯了姑娘读书时的投入,知道这话并非对自己所说,便没出声打扰。姑娘这几日天天钻在医书里,一时几本书放在一起比对,一时铺纸蘸墨写写划划。眼下姑娘似乎有所启悟,月麟也跟着高兴。
“紫芙,紫芙?”沈婳音歪头往外间看,“紫芙呢?”
上回互穿时,她为了麻痹疼痛而封了楚欢的穴道,解穴时却发现,他右肩经脉的中俞穴处颇为不畅,平时显不出来,只在穴位初通时明显胀痛。
与先前的“泛红泛紫”联系起来,分明就是毒素沉积在大穴附近了。
可是光知道是毒素还远远不够,必须得弄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毒,是何毒性,有何解法,解法中有哪些可行,又有何副作用。
她的师门在业界显赫,自己又是名师亲手带大的关门弟子,以十几岁之龄行医而得扬名,自然不可能全科精通,只在一两门细分学科里出挑罢了。她从前主学的方向只是毒理,在北疆潜心研究数年,本来觉得这门学术应用不多,已经转向以消渴症为首的脏器方向了,是昭王麾下的惊风军突然上门来请,她才放弃了新领域,一头又扎回自幼主攻的毒理学上去。
沈婳音这几日熬夜研究古籍,希望能根据已知的细节症状找到相关记载,分析病状,梳理思路,直到今日终于有了大进展。
紫芙听见传唤,进来听命。
沈婳音道:“替我请示夫人,我手上有几本借阅的珍贵古籍,今日要亲自去渡兰药肆送还。”
“是,姑娘。”
“夫人大约是准许的,就劳烦你留在千霜苑把剩下的书收拾好,我这些日子摊得遍地都是,太乱了。”
紫芙道:“姑娘,外面车马杂乱,还是奴陪姑娘出去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对。”
沈婳音哪里不知道紫芙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替婳珠时时观察自己的动向,道:“我那些书都很要紧,旁人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非得交给你打理才行。我进府之前,在外闯荡惯了,本无需带着从人,只是怕一个人都不带的话夫人不准,那就只带月麟一个吧。”
紫芙只得应了,将沈婳音要带出门的书一一挑出来,亲自包好递到月麟手上。
月麟很是感激,“紫芙姐姐你真好。”
紫芙笑道:“这有什么的?方才你忙着给姑娘梳头,我怕误了时辰,就抓空先替你敛起来了,省得姑娘穿戴好了以后还要等你。”
待沈婳音和月麟出门,紫芙数着时间,约莫过了一刻钟,便偷偷把一个很灵气的小丫头叫到近前,道:“虹儿,音姑娘今日出门少带了那本《金匮要略》,你让前门当差的张家哥哥骑马带你送过去,可别误了姑娘的事。”
这时辰,再怎么骑马也是不能在半路追上的了,非得追到渡兰药肆不可。紫芙早就算好时间了。
春日时节多伤风着凉,渡兰药肆顾客众多,老朋友们见沈婳音来,也只得空打声招呼,都没时间闲话叙旧。
沈婳音站在原地寻找片刻,忽然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从自己身边急匆匆挤过去的短装医女,“栾师姐!”
栾丙丙正忙得头昏脑涨,一见沈婳音竟来了,颇有些惊喜,“哎呦,还以为你再也不登咱们寒门贱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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