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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落定后,南榕便不再纠结,她轻摇了摇头看着他微笑道:“江公子见多识广言之有理,那我便在客栈中等候江公子早些返回吧。”

江九安眸光一暗似有挣扎,但这动摇也只稍纵即逝,看向她时已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熟门熟路的将马牵到城内一招牌气派宾客如云的客栈内,安排了厢房,又叫了膳食后,才与她坐下笑道:“此处乃梦阳城中最大的客栈,我往来路过此城便会在此地落脚,店内时常也有独身女子住店,南姑娘放心在此休整,我会尽快返回。”

见他说完就起身要走,南榕一时也顾不得身体疲累忙跟着起身叫住他:“既今日已不再适合赶路,江公子何不如先用些茶饭稍作休息再去?”

江九安脚步微顿,才转过身眉目爽朗的看着她:“我与姑娘不同,从前着急赶路时露宿野外,以水充饥都是常有的事,且虽此时路上人烟不多,但马车行李坦放路边,我也实有不安。多谢姑娘关怀,我会尽快返回。”

他说的确实在理南榕便也未再相劝,且虽二人同行半路,他又于她有恩,但到底不算相熟。

这一日她心弦紧绷,路上又不少磕碰,若继续行着倒也还好,只现下一停下来,精神与身体的疲惫与痛意便有如山倒。

撑着精神托小二买了些东西,草草垫了腹后便反锁了房门,从袖中抽出导盲棍握在手中,便合衣歇下,但仍留了两分心神警惕。

*

这一日乃是温景州特意早早处理了诸事空出来陪她,便中途出了变故,他也未改变主意折返回府,而她特意在屋中梳妆台上所留下的,写着要他亲启的信件,他自也不负她的期望看在眼中。

南榕深知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没有与他一朝阁辅对抗的力量,遂即便心中已打定主意与他再不相往来,却也不能激怒了他而弄巧成拙。

若先前让人传信的障眼法是为了给她拖延时间,那么现下这一封发自肺腑的告别信,便是在为她彻底了断他再来相寻的念头。

只温景州心思太深,纵他已与她挑明心悦,但在得知真相后,她却已再看不出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也或可说,是从始至终,她都从未看清过他。

信任一旦消失,再想重塑便会比登天还难。

再加上从他轻易任她离府的态度中,她已然自明于他已没了利用价值,而便是那日他出人意料说话时,也并未表现得对她如何钟情。

所以,她自不会知道他动心而不知,更不会知道有一种人不动心则已,一旦动念,便不达目的誓不会罢休。

而她冷静客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言说从前承他照顾的感谢,委婉的拒绝,及请他尊重她的选择,各自安好,以及满足一个失明已久的女子想要将从前遗憾缺失的山川河海缤纷多彩一一补全的心愿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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