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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双眼也睁大了两分徒劳的看向有药味传来的方向,她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忍住不去追问,在身侧从容不迫的温和嗓音开口问出她想问的话时,她的心跳与呼吸都好似停止了运动,神色更是紧绷得如同等待命运判决一般。
虽她的目中无神,可这样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人看时,压迫感与存在感都无比的强烈。
黑原将脉枕收入药箱再抬起头时,正对上这样一双黑白分明干净纯澈本应汇聚万千神采,却令人憾然扼腕的眼。
他为无数人治过病,自然知道她此刻最想要知道什么。但他却是先向对面神色淡然的男子肯定的点了头,才不慌不忙的开口。
“姑娘的眼疾非是天生,乃是意外遭遇重物撞击所致的假盲之症,至今未能恢复皆因脑中有瘀血阻碍。我欲以针灸为主药物相辅二者一内一外共疏经脉,若无意外,快则半年,姑娘便可复明痊愈,重见光明。”
直至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南榕屏着的气终于落下,但她顾不得脑中松弦的震动与身子猝然的发麻发软,无意识攥紧了手中之物,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的茫然与如释重负,
“请问黑大夫,不知可需我如何配合您医治,您预备从何时开始呢?”
黑原看了眼在她身旁静然不语的男子,见他微不可察的点了头才回道:“姑娘只需留意莫要再使头部受创,摔倒,磕碰,等较为剧烈会引得眼疾加重之事即可。此前我已调配了药方,公子也将各种药材送来备好了药,若姑娘方便,现下便可开始医治。”
南榕心中雀跃如烟花绽放,紧绷的脸颊终于放松下来,她唇角弯起不自禁的嫣然一笑,眉眼弯弯的转过头对身侧的男子真诚道谢:“温公子帮我良多,已非是谢字可表,但我仍要感谢你,谢谢你,柏卿。”
温景州被她脸上粲然的笑容所惑,清冷的眉眼微定,好几息后才语气中带着为她高兴的笑意说道:“随手可为之事能帮得上你便算是物有所值,你能顺利复明就算是对我的报答。”
温润从容的简单言语,不居功自傲,不借机索要,却叫南榕心中大为动容,她双手握紧手中传递给她安定力量的大手,眼中骤然发热,忙垂下眼掩去眼中湿意,微带鼻音嗯了声,才转回头道:“我定遵从您的医嘱,我现下便方便,就有劳黑大夫费心了。”
南榕从前不是没试过中医,可那时西医势大,中医没落,便有中医院或诊所,医术也多相差无几无有作用,
但此刻她明显感觉得到,头上两侧及中间位置轻微的刺痛了下后,不久便有极微小的热意开始缓缓流动,她心中惊憾,却不敢乱动,直待约有一刻钟左右银针拔去,她还下意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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