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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即,她深吸口气,将导盲棍自袖中抽出,握在右手,又将左手挽在身侧男人的臂弯里,手指收紧握住了区别于他温和的嗓音,触感强劲的小臂,侧过头隔着帷帽冲他微一颌首。

虽有他的保证,也确能察觉身后跟了数人随护,可为防万一,只有这位身为一众下人主子的温公子身边最为稳妥安全。

而他,也确是如今令她在茫茫人海中唯一可依靠选择的对象,所以,此时此刻,在人身安全面前,矜持羞涩都可以暂且搁置一边。

温景州在她握着自己手臂隐隐露出来的几根指尖上垂眸看了瞬,被她忽然的接触自发紧绷的身体在行走中不动声色的松下,

侧眸看了眼她帷帽下看不清神色的脸,较慢却坚定的步子,以及她手中探路丝毫不惧人眼光的导盲棍,一抹欣赏自眼中迅速划过,

信任却不轻信,不固步自封,顺势应变,知难而迎难而上,坚韧可贵的品性,这个女子,她很出色。

因着街上百姓实在太多,为了避防来往行人拥挤踩踏,且还会不自觉分心留意每每经过自己身边之人的动静动作,南榕不得不紧挨着他走,

更甚至在听他为她讲述她看不到的热闹繁华景象时,她都得抬起头主动向他靠去,近到能感觉到他清冽的呼吸隔着帷帽佛到脸上才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而她也因要与他回话,侧抬起脸凭着直觉去找他耳边的位置,甚至因是边走边说,她无法准确找到方向,又要避着人流,脸和唇都会无意碰到他的肩,或他低下头来听时无意间侧头恰被她碰到似耳一般形状的触感,

南榕只能庆幸此刻人声噪杂,又带着帷帽,才好将她脸上尴尬的红晕遮盖,为防再或无意碰触,她便紧了紧握着他小臂的手,右手随意指了个叫卖糖人的方向目的明确的走了过去。

而此时位于长街一侧酒楼三层临窗包厢,正开着窗户酌饮美酒闲看下方百态的客人,在看到街上一身着标志性广袖蓝衣,俊挺如松竹,气宇出众如鹤立鸡群的男子时,蓦地睁大眼放下酒杯就扒着窗台往下看,

待看到他竟当街携一女子且亲密挽手,还陪那女子买糖人时,刚喝到嘴里的酒还未及咽下便因吃惊,从不觉张大的口中流了出来。

然男子却顾不上擦,便抓起同桌之人,惊声憾问:“你快来看看,那,是不是,温少阁大人?”

那人闻听也没计较他失礼之行,忙跟着趴过去向下看,正正看见那个芝兰玉树却实则冷漠高深手段多端的男子正以一副从不曾见过的,极迁就体贴微俯身的姿态,与一头戴帷帽身姿纤逸的女子凑得极尽,似是正说着什么的样子。

“没错,那是少阁大人!可,这少阁大人竟会做这等陪女子上街的凡俗之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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