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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嬴煦皱起好看的眉,抬眼扫视过去一旁的那些木头般的宫人,有些不耐烦道:“还愣着做什么?要本宫亲自送她去吗?”
一听到她这句,旁边的宫人们这才前仆后继的将这刚刚不知礼数冒犯了皇后的小宫女给带下去。
看的嬴煦心中不住的嫌弃,这宫里的宫人们可当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不知趣的玩意儿越来越多不说,就连看得出主子眼色的都成了稀有物种。
一群没用的废物。
随后在一场不知被谁给擢升上来的小宫女妄图僭越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闹剧后,伴着那刚刚被拖下去的小宫女遥遥传过来的“娘娘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远声,想着刚刚和皇帝争执,自己的发丝定然是乱了,嬴煦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整理自己的仪容。
她向来最爱精致。
打小就是如此。
就连当年跟着父兄在军营中时都不曾例外。
那时年幼,她还是一个走到哪逢人就要被称赞上一句“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娇贵的小姑娘出现在军营,对于那时的将士们都是大奇事。
何况这小姑娘还是他们尊敬的大将军的女儿,自然引来诸多好奇,总有人来试图围观,不过这些人都被她的父兄与在年少时期当她跟班最久的那人给挡回去了。
追忆起往事,再看着镜中发丝有些凌乱的自己,她便又忍不住的想起刚才的事情。
“混账,谢六这个混账东西!”
一想到方才皇帝竟然想要强制自己,嬴煦就被气的忍不住怒骂着皇帝这个狗东西。
但终究她是高门出身,自小以来又被宠溺着长大,受到的教养良好,嬴煦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骂人话。
只得反反复复着那两个自己知道的不是好话的词汇,又或者是偶尔的蹦出一句从前市井听来的,“王八蛋!”就已是她所知的全部。
骂到最后,嬴煦看着自己刚刚打了皇帝的那只有些微微泛红的小手,心中有些不住的后悔,刚刚那一巴掌,她实在是不该去打谢六的。
——她就该在拿把利器后再同那皮糙肉厚的混账东西动手!如若不然的话,她现在哪里会手疼?
想到这里,嬴煦的心中忽地就升起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强烈的委屈,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从小到大,她在皇宫之中,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打人需要自己动手?
若是换了四年以前,她早就去最疼爱自己的皇帝伯伯面前告状,白绫鸠酒,赐死那些敢惹她不开心的东西了。
便是某些身份特殊些,皇伯伯不好直接赐死的,她也还有只要是她开口,就不过后果如何,一定会帮她出气的跟班。
……谢景琛。
想起这个在她这里比才刚确定失踪不久的兄长要“失踪”的更久的名字,那差不离是整整四年都音讯全无之事。
生的倾城之色的姑娘骤然重重冷哼一声,骂了声,“蠢货!”
而或许正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正当皇宫之中嬴煦骂着这一声的时候,远在金陵城的千里之外,漠北之地,被她说蠢的谢景琛从梦中惊醒。
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少年人惊坐起身,语气之中满是惊惧的唤着那个自己刻上心间多年的名字,
“——阿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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