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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采真脸庞血色尽失。

蓝危昼双手捧着红绫,主动给自己蒙上了眼睛,他这次还被对方捆住了手脚,怕他一个不愿意,像上次那样,暴起伤人。

大行台尚书令嘴角溢出一抹讥笑,“你放心,我蓝危昼不趁人之危——”

他吻了上来,脸颊犹带着一丝冰凉的泪。

蓝危昼起先心头恼怒,怎么,你伺候那个乳臭未干的太子心甘情愿,轮到本大人就要哭哭啼啼了?但他这一片憎恨很快消失在对方的温热里。

庭院外来了一阵蝉时雨,忽快忽慢,忽柔忽猛,蓝危昼感觉心间开了芽苞,那么柔软纤细,既想要细心呵护,又想要疯狂摧毁。

等他眼中的红绫落下,对方也已衣冠整齐。

他低着头,替蓝危昼整理蝉衫麟带,声音掺杂着一股沙哑,“蓝大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当是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

蓝危昼沉沉凝视着他,忽然凶猛咬上他的脸。

“红采真,这是个开始!”

二十八岁之前,蓝危昼希望红采真原地暴毙,二十八岁之后,蓝危昼希望自己能死在红采真的身上。

蓝危昼花了大代价,把那方丘的神医留了下来,只为给红采真治病。

他不曾亲手触摸过他,却蒙着眼感受过这人炙热如火,知晓那身庄重端正的官袍之下,是怎样的春深似海。

他们仍在交锋,一方扶持太子,一方站队亲王,随着圣人的龙体渐衰,不同阵营厮杀得天昏地暗。每次蓝危昼被红家坑得狠了,他也不说话,笑眯眯地拎住红采真的后颈皮子,把他扔到了自己的府上。

红采真天生病弱,自然不能时时刻刻同他放纵行事,蓝危昼也害怕一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颇为克制小心地索取,偶尔气得狠了,他就先把自己关进书房,写上一千遍的红采真王八蛋之类的骂言,等郁火消得差不多了,再把人叫过来,咬上两三口,隔阂就彻底没了。

隔天人们看见红大人领间一片青紫,纷纷提醒他要注意节制,毕竟他体弱多病,太贪女色容易暴毙。

每到这一刻,蓝危昼就格外愉悦,连看不顺眼的大将军都看顺眼了。

三十岁,圣人亲自赐婚,将郡王之女嫁给了红采真。

那家伙竟然还答应了!

蓝危昼只觉五脏六腑都烧着一片火,他蒙上红绫,几乎将她每一根骨头拆了,这才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你还敢娶亲?”

那他呢?他算得了什么?

本来他们同为男子就是蓝危昼的一块心病,他备受折磨与愧疚,不能为蓝家延绵子嗣。纵然如此石破天惊之恋,他也做好了背负千古骂名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当他豁出一切,他竟然要跟其他女人成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是个男人,娶亲不很正常吗?”这屈居他身下的男人竟然还顶了他一句,“你又不能生,要你何用。”

还要我何用!

你用我时不是很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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