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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笑:“那你可得要来快点啊,我们才能有下次见……好吧。那小周,来,跟小姑娘说句再见,车已经在外头等了。”
“……”
“小周?”
“……”
被叫做“小周”的男孩抿紧了下唇。
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终究是太多都无法说出口。只扭头把自己落在长椅上、剩下的半包鸽食送给了艾卿。
“虽然还是玉米更好吃。”
他说。
艾卿看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渐行渐远,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仰头看自家二姨,却只看到个眉头紧蹙、满面忧愁的表情。
她问二姨,说我可不可以出去买个糖葫芦吃?路边就有的,刚才和人聊天聊到,就想吃了。
二姨摆摆手放她走,转身接起一个电话。
而她满头雾水地小跑出了医院。
果然不远处,就有个小贩撑着插满冰糖葫芦的草垛子沿街叫卖,她翻出小钱包拿一块钱,和方才剩下的一块一起,买了根最大最红的冰糖葫芦。舔着舔着,一路走回值班室,心里又想,要不下次看见“小周”,就请他吃冰糖葫芦好了。
结果刚走进去,便听见二姨着急忙慌的声音,似乎不住在解释着什么。一边说“小周的身体情况没问题”,又说“阿邵你别担心,我马上联系一下,你不用过来了”……说了好久。她半懂不懂,又坐回窗边属于她的小桌子上。
边舔糖葫芦边做作业,直到最后一颗糖葫芦都嚼碎在嘴里,她忽然若有所感地侧过头去,又看向窗外。
夕阳落得干净。
风把窗帘刮得呼呼作响。
白鸽还在闲庭信步,一切都好像安静如初。
除了那包她随手放在窗边、半空的鸽食袋做证据,那个小男孩,便好像幽灵一样,短暂地出现,又消失彻底了。
至于,二姨后来似乎是为此丢了工作,又让传闻中的某个“大人物”欠了她大大一个人情——这又都是很久很久之后的后话了。
对那时的她而言,这终究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下午。
正如这天睡醒,拉开窗帘,阳光落满浑身上下,她伸了大大一个懒腰,刷牙洗脸完,也很快忘了,昨夜究竟做了一个怎样的梦。
*
只是,从这夜过后,次日开始,她便自觉有意识地避开了所有、和周筠杰有关的、任何直接或间接的接触。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要去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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