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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留在她波澜不惊的灵魂里。像针。
无法共享,难窥踪迹,也不会根除。
那一天,她失眠很久。
但大概是久留象牙塔的残余少年气作祟,最终她摸黑打开电脑,点进了临华的招聘主页。
“因为不甘心,所以毕业以后又回来这里,大概我也想做一次英雄——就为了这一口气。”
“暂时好像还没有成功,但我不想放弃。”
所以魏警官,
她拿过资料,径直翻到爱满千家那一页,“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之后一页是枪击案的报道,谢蘅的澄清,“多线并进,总不会一点收获也没有。”
魏延沉默半晌。
沉闷的空间内,许久都只有纸页翻动的细微动静。
直到魏延像是刹那没了办法,侧过身来。
他指向季安华资料栏上的“中心孤儿院”,又往后翻,找到爱满千家的利益链图,“包括洪明珠,刽子手里的聂明,三个人都是从中心孤儿院出来,李家也同时资助了孤儿院和基金会,如果要查,又要避开韩局,从这里查起,应该不太惹人怀疑。”
顿了顿,他斟酌了语气:“爱满千家的人,跟你……谢蘅所在的经纪公司,关系也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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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送到楼下。街灯坏了,在头顶像是摇摇欲坠,一明一暗,照得人眼花。
她向他告别,转身上楼,魏延倒是停在楼下许久。
那些被孤立漠视的故事,在他的回忆里只有浅浅淡淡的几句他人的嘲讽,他对她的过去殊无印象,那年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自己收到消息,匆匆回校,踹开过个不良少年,救了个落魄的女孩。
她乱糟糟的模样早已在回忆里模糊,他只记得那女孩始终没有抬头,像是在和自己僵持。
倔强的清高,又或者是自卑到胆怯,他没有戳穿,径直离开。
也是自那以后,他才觉得自己妄图用叛逆来反抗世界的样子太无耻低劣,说是“改邪归正”,大抵也不为过——
街灯忽闪忽闪,三下。
破旧的小楼,五层亮起灯。
他忽然想起自己高二那年,半夜从宿舍偷溜出去,第二天红着眼睛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倒头就睡。
有个女孩老是第一个到。
她坐在前排,他坐最后一排,她进门时,除了第一次开过一排灯,此后每一次,都自己亮一盏台灯,静静看书。
他得以在静默和暗色中酣睡。
有几次半道醒来,隔着重重书堆,勉强能看到她洁白后颈,灯光被调得微弱,在模糊的视线里,那剪影晕黄而温柔。
她从来也没有回过头,于是他略有冷寂的少年心绪,从来也没有出声。
他甚至也从没听明白过她的名字,总是被“那个谁”、“前面那个”这种词语囫囵而过,在漫长的青春记忆中化为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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