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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雪肌凝脂若玉上催开了灿烂耀目的红梅,靡丽又凄艳,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谢宵取了毯子将她裹了严严实实,摸了摸鼻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你知朕爱你惜你,贪恋你,执迷你,从来都不是因为朕只想得到你的身子,我想要你,是完完整整的你……”
“完完整整的成碧,早就付之一炬,挫骨扬灰了~”她语气中满是自嘲与苦涩,她将榻上的玉枕狠狠的砸出去,“咣叽”一声霎时四分五裂,“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他尚来不及安抚成碧,外面的阮显壮着胆子敲了敲门:“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谢宵走后,成碧仿若魔怔了一半循环往复的念着那几句诗,衣裙不换,墨发散乱,连知雪端来的龙血她都一喝不喝,偏偏天一道长昨夜去了近郊的玄天观打醮供奉,偏偏不在宫内。
接下来便是数日的不吃不喝,阮大总管来请推辞身子不爽不见,陛下自那之后更是一日三次亲临献贤殿,奈何次次闭门谢客,宫里谁人不说这位落云仙人恃宠生娇。
贴身伺候的折竹知雪也是没了主意,含章殿里日日送来的龙血日日倒掉,几日不见眼看着成碧从如花似玉的佳人,渐渐没了血色,发肤枯槁,心如死灰。
折竹将那龙血温了又温,终是忍不住开口:“姑娘,您与陛下……婢子身份卑贱,不能妄议,但婢子们看着心疼,您总要顾惜您自己的身子呀!”
她默默的伸出玉手:“把血拿来~”
见她肯服药,折竹顿时喜笑颜开,急忙把温热的龙血奉上,“温泽还未回宫吗?”
“道长尚在玄天观中,不过……”她察言观色,犹犹豫豫的说道:“倒是今上午陛下身边的阮总管又过来两趟呢。”
她蔑笑一声:“金银铜臭,烂玉破珠,当我稀罕吗?”
折竹却道:“阮总管说陛下下令在宫中遍植杜鹃,下令吩咐去办了,还说不只是御花园、含章殿、正阳宫,连您曾住过的鸣翠殿,今早都种上了杜鹃,如今这宸宫里到哪都是花红的一片,还妄您得空出去瞧瞧呢~”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成碧手里捧着一卷《牡丹亭》,嘴里总是反复这两句。
而内殿里檀香袅袅,一片清雅之色中那两盆灼灼怒放的硕大杜鹃,显得尤为格格不入,那是阮显命人送进来的,入殿请安时更是壮着胆子替他再三说和。
这位历经两朝的内侍大总管,自幼便跟在谢崇身边服侍,一步步爬上高位后又向谢宵投诚颇得重用,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向她回话时比服侍在谢宵身边更加谨慎小心,拿捏着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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