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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多舛,情路波折,先天不足,恐寿数难长……”

宫里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一个奴才,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哪怕是她身边,第二日内廷司送了新人在她身边伺候,她只知道谢宵将她打发出去了。

至于到哪里去了,还没有次日她如何同谢宵“赔礼道歉”这件事重要呢,毕竟是她想方设法从他宫里骗走了出宫印信。

姨母本来就不待见他,若是她这次在宫外出了事,首要被追究的就是他这位七皇子。

她最宝贝的物件都送进了含章殿,无论是钗环衣饰,还是金银珠宝,从姨母那里舔着脸要来的那两颗东珠一并都送给他,还有她最喜欢的短剑。

那是剑痴苦陀僧最后的作品,可以说是集一生铸剑工艺之大成,削铁如泥,甚是精致,不过现在短剑在她手里,剑鞘上还镶满了各式各样的宝石,价值不菲。

可是他还是不喜欢,逼的成碧最后没了办法,就差把自己包了送给他了。

忍无可忍之下,成碧怒气冲冲的冲进了他的寝宫,跟太子殿下相比,他到底是个寒酸主子,所以含章殿里陈设简陋朴素,满屋子里除了书还是书。

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把藏书阁的书,都搬来了含章殿,她发誓如果他今日还不理他的话,含章殿里的这些书都拿来烤地瓜!

“谢宵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本郡主轻易不讨好人……”

“出去。”

他手里拿着毛病,正在写着蝇头小楷,逸气稜稜,力趋健劲,一身月白锦袍,若西岭堆雪,又如皎月清华,气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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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非善类。

已经不只是一人这样说,他自己对此也无比的认同,论狠心,谢崇比不过他,论绝情,谢宣更是望尘莫及,若论城府、师谋、用忍、杀伐、决断……怕是所有谢氏皇族加起来,都敌不过一个他。

为君者称孤道寡,他自认比谢宣更适合那把龙椅,因为他更狠心,更绝情。

他痛恨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他连什么时候自己多了个儿子都不知道,第一次见到这位所谓的父皇,他身上正穿着掖庭司那些小罪奴不要的衣服,不只是大了,更是破破烂烂,灰头土脸。

掖庭司的罪奴,是宸宫里最下贱卑微的奴才,干最脏最累的活计,其他伺候的人在主子那里受了气,往往会反过头来对他们拳打脚踢,发泄火气,而他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七皇子,不只是没有名字,活得连掖庭司的罪奴都不如。

第一次见到谢崇,他破败不堪,但是那位正值盛年的当今陛下,可是威风逍遥得很,他高高在上睥睨众人,八抬大轿的龙辇上五爪蟠龙熠熠生辉,上面除了坐着头戴九龙冠,身着紫龙袍的他之外,怀里还揣着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腰肢慢弄。

下面抬轿的奴才似乎是步履匆匆,而上面的两人早已经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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