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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迈出去半步,就听景立的声音传来,“伤养好了才许来。”
青妩立刻惊喜地回头,眉眼弯弯,“谢谢您。”
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再度恢复雀跃,景立不由得也跟着勾了勾唇角。他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搭在桌边的右手微微合拢,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好像那里还握着什么。
咚咚——
房门忽然被人敲了一下,景立偏头去看,竟是宣禹立在门口。
“主子。”他穿着一身墨黑的劲装,脸色稍显苍白。
景立立刻收敛了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模样,“进来。”
宣禹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在离着景立两三步远的位置跪下。
景立垂眸看他一眼,见他的肩膀明显在颤抖,膝盖也有些跪不稳,问:“这是怎么了?”
宣禹垂着头,说:“属下自知有错,已经到齐叔那里领过罚了。”
景立并不意外,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哦?”
宣禹很疼,回话时强行绷着肌肉,手背上的青筋异常明显,他深呼了一口气,说:“属下领了四十棍。”
因为景立曾从军的缘故,所以他身边下属赏罚全部仿照军营,这四十棍打下去,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景立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直把他看的不住的抖,才挪开视线,“对自己挺狠的嘛。”
明显的讽刺语气,宣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景立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我才是主子了。”
这话如何敢当!
宣禹往前膝行两步,“主子!”
他摇头,眼睛里写满不可置信,“主子,宣禹怎敢?”
他自小陪着景立长大,陪他荣华富贵,也陪他出生入死,楚王府的人来来去去,宣禹却从未想过离开。
他是景立最忠诚的下属,也是最信任的兄弟。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样质疑。
景立听到他这样,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问:“我知道,这些年在王府,你们陪我圈在这方寸之地,心里并不比我好受多少。”
景立的身子就是他们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宣禹曾陪他驰骋边疆,策马行军,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困在楚王府里,每日用药吊着身子。
他喉头发紧,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点哑意,“主子……”
景立却说:“我虽病了,却仍是你们从前那个主子。有些事他们不知道,阿禹你还不知道么?”
宣禹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青妩只是一个无辜被牵扯的小姑娘,你不该把火气和担心都算在她身上。”景立道,“我并不想让她因为我的病,陷入无尽的愧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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