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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萨穆攥紧床边的金属条，修长高挑的身体紧绷成一条随时会断裂的线。

尤嘉望着狼狈不堪又故作狠戾的机器人, 陷入了沉默。

十二管理者各司其职, 每一位创造出来都有他的价值。

并不是库萨穆所以为的创造出来就放到一边蒙灰，也许都忘记他的存在。

尤嘉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库萨穆, 毕竟在一众性格风格各色各异的管理者中，相对寡言又喜欢种花，每次开会都像只害羞的银色长毛松鼠一样, 抱着平板躲在巴尔托洛身后的库萨穆, 真的太显眼了。

他会站在巴尔托洛的阵营, 其实也不算太震惊，他一向和巴尔托洛关系很好。

只是, 他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尤嘉完全始料未及的。

就像变异了一样，连性格都变的很奇怪。

“我不会杀你。”

尤嘉简单直白，“你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永远待在审讯室里, 等待你精神崩溃程序彻底失守的那一天, 第二个选择是现在被我取出芯片，我会清除你的数据，你的记忆，我会重新创造一个听话的库萨穆。”

少女注视着库萨穆双眼，“你选哪一个。”

不论哪一个，听起来都充满了残酷和无情。

明明是柔软如娇花一样的女孩子，却连一丝退路和同情都不曾给他。

库萨穆浑身发抖，一滴泪从那双银色的眼瞳中溢出，他咬牙切齿，“尤菲，你有没有想过巴尔托洛为什么会背叛你！”

程序中都写满了忠诚，将自身的一切奉献给尤嘉的巴尔托洛，到底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

其实这个问题，在被杀的那一晚，尤嘉已经问过无数次了。

很在意，非常在意，恨不得把巴尔托洛的芯片挖出研究他到底在想什么。

尤嘉眨了眨眼，她俯下身，金色的发梢落在库萨穆的脸上，这张如天使一样娇美的容颜此时无奈的望着他。

可是她才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

“别试图激怒我，库萨穆。”

“巴尔托洛为什么背叛我，理由已经不重要，不过……你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还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报。”

尤嘉伸手将库萨穆眼角的湿润擦去，清软又温和的呢喃凑在机器人的耳边，甜丝丝的像棉花糖，“要说给我听吗？”

库萨穆：“……”

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少女到底是要杀他，还是别的。

库萨穆艰难的别开脸，机器人脆弱的脖颈上，银色冰冷的金属项圈紧紧箍住他。

在离开尤菲城前往迷雾镇时，他怎么也想不到，本以为只是个搜寻任务，却在这里遇见了尤菲。

巴尔托洛大概后悔极了，没有亲自过来，库萨穆闭上双眸，自顾自强迫自己进入节能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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