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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长危攀上一处山石,回过身,道:“我看郎君康健,不输少年人,何谈衰老。”

富商听了这话,意外开心,笑道:“小朋友怕摊上一个瘫子,专捡了好听的哄人。”

楼长危本就不喜打趣,有些不耐烦起来,掉头就走,却听身后碎石滚落,那富商似是脚下打滑,一声惊呼,楼长危回头,果见富商跌下去,千钧一发之间,哪及细思?楼长危已飞身过去,拉住了富商的手腕,那富商借着这一拉之力,跃上山石,拍拍身上尘土。

“啧,大意失荆州,竟劳小朋友相救,这可如何是好?”

楼长危不由心疑他是故意跌落。

富商笑着,反握住楼长危的手腕,道:“过命交情,再生疏可就过意不去了,小朋友甚名谁?我姓季,家中有屋有田有买卖有营生,有妻有妾有儿有女,你我投缘,不如认一门亲戚?你若是愿意,认我当爹,也无不可的。”

楼长危目瞪口呆,他亲爹虽已亡故,在世时又是厚待外人委屈家人的老好脾性,可他也无意这么认一个陌生人当爹。

他又哪里知晓,这个有些混不吝的富商竟是当今天子,过后,还会住进他老师家里,天天拿他寻乐子。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公主。”楼长危在马上拱手揖礼。

“将军, 这是从馆鹿归家?”姬明笙问。楼长危还沐浴更衣了,束着的黑发犹带着一丝潮气,衬得他的眉目清晰如雨后青山。

楼长危刚想答, 他的黑马云野性难驯, 追正跑得欢实停了下来, 老大不高兴,认定姬明笙的马是祸首, 伸着大头过来就要欺负它出气。

姬明笙的小白马被吓一跳,一声嘶鸣,惊慌立身扬蹄,楼长危跃身下马拉住缰绳, 轻拍了几下小白马的脑袋, 喂了一块饴糖给它,又喝止住捣乱的云追。

这等小小的变故, 自没吓到姬明笙,看着楼长危安抚好小白马:“将军还随身带着饴糖?”

楼长危没有松开缰绳,答道:“云追在禹京不比边关自在, 多少有些委屈, 它喜酒好甜, 只好拿酒、糖哄它。”小白马吃完糖,又问他讨要, 碍于云追凶悍,小心翼翼地凑过脑袋。楼长危的嘴角添了一丝隐约的笑意,给小白马和云追各喂了一块饴糖。

姬明笙明眸流转,道:“相请不如偶遇, 我说要请将军去吃船宴, 将军可有空闲?”

楼长危抬头看了眼姬明笙, 锐利的目光似能将她看透,很快,他又收回目光,锋利尽敛:“好啊,公主想去哪处的船宴?”

“晏江,离得不远,又热闹。”姬明笙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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