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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怎会不愿意?”姬明笙道,“绣帕传相思,情意俩心知。退万步讲,罗小娘子不嫁驸马,无有立足之地,唯有死路一条。驸马良善,又有侠义仁心,路遇卖身女尚能拔刀相助,结仇国公府,哪里能让受他连累的柔弱佳人花落随水去?夫人,这九洲四海,无论贵贱,皆沐煌煌天恩,都是我姬家的子民,焉能漠视人命生死。纳罗小娘子进府,既救她一命,又全了驸马的心愿,俩好之事,夫人焉能拒绝。”
侯夫人差点骂出声来,好在哪?罗氏女什么玩意?还不如被老夫人强许掉伎子燕云还呢,先与儿子有私,再许侄儿沐安时,今再入安辰后院,这般荒唐事,侯府的人以后就别出门了。
诚然,此事是沐安辰捅的篓子,可罗氏女莫非无过错,寡廉鲜耻,无半点矜持,无丝毫妇德,寻常女子遇罗氏女境地,自个一条绳就把自己勒死了。
侯夫人腹内火烧,如浇滚油,偏她骂不出来。娶个公主儿媳就这点不好,纵能为门楣添彩增光、荣宠可夸,可公主身份贵重、不敢轻慢,寻常新嫁妇,进门后低声下气服侍姑婆,那是半点不敢造次,公主能吗?哪个敢让她布菜倒茶、早晚请安?不在府中作威作福,那都祖宗有灵。
姬明笙还算好的,虽有些难以接近、目下无尘,却是出手大方,等闲说话言话也亲切。
侯夫人都快忘了原来公主也有金刚面,噎起来人更是厉害得让人吞不下也吐不出来。如沐二之流,满嘴胡言,再惹人生气,也不过无赖子的无能狂吠,公主轻轻缓缓道来,她却是毛骨悚然,听她说话,自己不像身在家中祠堂,反倒似在皇宫内院,坐着难安,跪着才舒坦。
“只求公主多多思量,夫妻本同荣共辱,安辰蠢钝,着了这贪妄女子的小道,他受人耻笑不打紧,多少牵连到公主。”侯夫人细声泪道。
姬明笙笑道:“倒也未必。 ”
这下连沐老夫人都开始犯嘀咕了:这是何意?
沐三也嘀咕:自己这个公主侄媳说话怎么也跟皇帝似得,十分心神,得分出九分了去猜话中何意。再转念一想:呜呼,自己官小,哪能跟皇帝姬景元说话。看来,还是自己多虑了。
沐二才不管这些,他就怕姬明笙反复,不搭理他的事。他算是看明白了:别看姬明笙高雅华贵,骨子里头却有些祖风,亏是半点不肯吃,翻起脸有如吃饭喝水。
姬明笙一个回头就瞥见沐二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她一来好奇沐二说的“要事”,二来也不介意多添一把火,与沐老夫人道:“纳妾之事不必再议,我这个妻子,大可替驸马做这个主。不过,老夫人,二叔公求去,不如成全于他?”
沐老夫人眼角一抖,难得强硬道:“公主,家中万般琐事,老身都能依了你,可这父母在不分家,是祖训,老身还活着哩,他闹着要到外头过活,侯府哪还有名声?”
“二叔公一日一日这般闹腾,外人莫非就不知吗?”姬明笙戏谑地看眼捂着脑袋傻呆呆的沐安时,“再者,驸马行错事在前,再让他们堂兄弟同门进出,我看大不妥,我心中也不喜欢,驸马后院的人,岂容窥伺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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