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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红抿了下唇,轻声道:“奴婢略查了查驸马的事,李郎君虽有强买之嫌,但那卖身女啼哭在后,收银在前,是驸马不问缘由,先行动的手。”
姬明笙浑不在意,轻抚着礼单上花汁浸出的一朵梨花,道:“曹府君实是多虑了,天子犯法尚与民同罪,何况区区驸马。”
茜红又道:“侯府老夫人知晓泰国夫人一状将驸马告上公堂,急晕了过去。”
如意不禁插嘴:“啊呀!老夫人一把年纪的,禁得几次晕厥的?库房有根炮制好的老红参,不如送与老太太补补气血、压压惊?”
姬明笙轻拍了如意的脑门一记,这哪是让老太太压惊,分明是想吓得老太太死去活来。再说,老夫人是难得的天真烂漫人,她人在近郊,侯府居然还想掩下这事不让她知道,不是天真干不出这事。
第4章
天真烂漫的侯老夫人早已幽幽醒转,靠在软靠上抹着泪,老人家实在是受不少罪,乍听出息孙子被泰国公府给告了,一口气透不上来,眼一翻就厥了过去,把一屋子的儿孙丫头吓得够呛,好悬没几息就醒了过来,郎中赶来只吩咐熬个定神汤好好将养。
老太太哪能安睡息养,大儿子大孙子不在府中,连根主心骨都没有,孙子打抱不平,竟惹来一桩官司,老太太是左思右想也没想通,用帕子擦擦眼泪,跟长媳泣道:“没这等欺人的,辰儿见着不平事方才出手,泰国公府怎敢告他?分明是他家儿郎错在先,可不是欺咱们家势小……”
同样心急如焚的侯夫人听着这话有点不太像样子,皱皱眉,道:“母亲,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沐、李两家又没个新仇旧恨,京中少年郎君偶有口角,动手互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都是贵家高门,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赔个罪致个歉,事便过去了,哪有这样不管不顾把人告到公堂上的?再说,她儿子还是皇家女婿,尚得毓华公主,说是炙手可热有往脸上贴金之嫌,却也相差不离。
这事实在是令人费解。
侯老夫人一想正是这个理,道:“若有什么误会不是,早早说开才是,何苦闹到人前,丢了大家的体面?”
偏李家姿态捏得高高的,压根不理他们,沐二郎沐明海得了大嫂侯夫人的吩咐携礼去李家问个一二,结果连拜帖都递不进去,直接让李府管事拦在了外头。丢人丢到姥姥家的沐明海回到家中,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现在都还鼓着一肚子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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