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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睿先注意到门卫处的动静,“那不是你女神吗?”
他手一指,宋霖顺着看去,“还真是,她来找我的吗?”
何睿翻了个白眼,“少自作多情了,估计看到了网上的新闻,来找肆哥的。”
宋霖小跑过去,何睿紧随其后,两人整齐划一地喊了声,“嫂子好!”
乔司月被吓了一跳,无暇纠正这错误的称呼,视线越过他们肩头往里探,“你们林队不在吗?”
宋霖摇头,“我们指导员给他放了几天假。”
乔司月心脏笔直地往下摔,慌到不行:“他还好吗?”
提及这个话题,宋霖的眼睛暗淡不少,“肆哥他什么都没说,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可就是他这副样子,才更让我们担心。”
他们这种身份,相当于把自己半条命扔进阎王殿,生离死别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今天离开的可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明天就可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好战友。
每见证一次死亡,就像在心口刮上一刀,所以这事一发生,支队很快安排了一次心理辅导,林屿肆表面配合,实际上全程都在打马虎眼。
只有宋霖、何睿这几个跟他关系最亲近的知道,他是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
——他习惯了一个人,更习惯了硬生生地扛下所有。
听他这么说,乔司月心里更加难受了,双手紧紧攥住衣摆,攥到指节胀痛。
她见过林屿肆训练时严肃沉稳的模样,也见过他出警时一丝不苟的态度。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身上的傲气从未消泯,他顶天立地,也意气风发,好像没有什么能将他摧垮。
可说到底他再厉害,也终究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是人就会被七情六欲摆布。
他的善良和仁慈就是他身上最大的软肋。
乔司月不敢想象这些天,他到底经历了多少自我谴责与厌弃。
曾经无数个夜晚,她被这两种不见天日的情绪反复折磨。
她承受过,所以更能体会此刻压在他心头的重量。
宋霖又叹气:“司月姐,你去看看肆哥吧。最近几天我们没法去看他,也不知道他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何睿搭腔:“是啊,肆哥这人看上去又冷又硬,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实际上心肠软得一塌糊涂。”
沉默几秒,乔司月说:“把他住址给我吧。”
到林屿肆公寓门口的时候,乔司月还在想一会该说些什么。
她这人不善言辞,更不会说那些安慰人的好听话,要是火上浇油了怎么办?不然,抱抱他算了?他们现在应该是朋友了吧,朋友间抱一下应该很正常吧?
她敛了敛神,敲门,没反应。
点开微信,眼睛在屏幕上停留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被楼道溢进来的风吹的,又痒又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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