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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帆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吊儿郎当的笑挂在嘴边,“初中同学,哦还是高一同桌。”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嘴角的笑大了些,有意无意地加上一句,“说起来也好笑,有天早上我到学校,我那班主任告诉我同桌没了,我当时还以为这人英年早逝了,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人转学了。”
他目光火辣辣的,乔司月想忽视都难。
她抬起头,迎上陈帆的眼睛,“不买东西就别挡路。”
陈帆嗤了声,“顾客是上帝,你们老板知道你这态度吗?”
乔司月指甲嵌进皮肉,但她完全感受不到痛意,“先管好你自己。”
这六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僵持的氛围很快被打破。
“麻烦让让。”男生嗓音里刻着生人勿进的冷漠,声线很熟悉。
陈帆像是没听到似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男生也不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两个人僵持着,谁也没挪开脚。
他个子高了陈帆差不多半个头,从乔司月的角度,恰好能看清这人的长相。
脸很瘦,两颊微微凹陷,嘴唇也没多少血色,带点病态的憔悴。
今天罕见地没戴眼镜,眼型狭长,眼窝比常人要深些,渗出刻骨铭心的冷意。
是许岩。
“不结账吗?”许岩绕过陈帆,指间夹着一个打火机,轻轻放在柜台上。
那双手很白,手指长而直,骨节凸起明显,像冬日光秃秃的枝干,细瘦嶙峋。
被白炽灯光一罩,有种恐怖片的即视感,但在这一刻,成了乔司月的救命稻草。
“结的。”她手指终于恢复知觉,拿起机器扫了下二维码,“一共——”
许岩冷不丁打断:“再来包黄鹤楼。”
乔司月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从玻璃柜里拿出一包烟,扫码后报了个价格。
陈帆视线在他俩身上打转,勾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和耳钉男一起离开。
乔司月心跳恢复到正常节奏,眼睛落回到许岩身上。
他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但乔司月还没有自恋到他是在帮自己。
出于礼貌和感激,她道了声谢。
许岩没应,拿上烟跟打火机就往外走。
乔司月目光跟着他走了会,注意到他后背上的一道颜料印子,又愣了愣。
超市一下子安静下来,乔司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陈帆,过去的记忆像走马灯似的浮现出来。
最开始陈帆是揪她的辫子、在后背贴各种各样的纸条,之后才发展成暴力。
这种暴力有时体现在陈帆强行将自己和校门口的老乞丐配对,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也可以是体育课上用篮球砸她脑袋,事后又装作不小心,跟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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