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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陵这样的人才,朝廷肯定会重用,却也会适时出手压一压。一是为平别人之心,二便是好好琢磨一番,以免他过于骄狂,失了沉稳和分寸。这一点,叶陵也心知肚明,自然没那么强的野望和上进心。
曾宪却不同。
只因父亲一时糊涂与自身的年少意气,曾宪蹉跎了三十余年,最后沦为罪犯,流放边疆。对一个男人,一个想要建功立业,并为此付出许多汗水的男人来说,这样的遭遇足以将他击垮。
他没有倒下,就证明他还想往上爬。
这样的人,才最适合他——叶陵太正,未必能每一次都接受他的奇诡之谋,曾宪却不然。为了上进,他什么都会做。
叶陵对连慕的心思也能猜到一二,却不以为意,只道:“郦都护还有几日便到了,他们能痛快喝酒的日子也不多了。”
他虽是正派人,却生长于民风剽悍之地,十来岁就从军,与凶徒厮混、厮杀,哪怕品行还保持着相对光明的一面,并不阴毒,骨子里也不会将性命当回事。尤其是面对突厥虎狼之辈,满口仁义道德只会贻笑大方,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别的不说,光说攻城,用百姓做前卒得比比皆是,一旦不杀他们,且不说后头敌人就叠上来了,就算敌人不攻,任由这些人****夜夜地嚎哭悲泣,城里谁受得了?四面楚歌的故事家喻户晓,楚霸王尚且会穷途末路,何况别人?若没这点血性、气魄和担当,凭什么统领一军?
连慕听得“郦都护”三字,也颇有兴趣。
他倒想看一看,这位被江都公主寄予厚望的新都护,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郦深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这位新都护到高昌的第一件事,不是立威,而是把诸将召集起来,命他们以最高的警惕戒备突厥。面对来往的商队,也要外松内紧,看似与平常无异,实则严加盘查,不准夹带任何危险的东西,对混进来的陌生人也要紧紧盯着。
此言一出,便是哗然。
安西都护府这些将军们,没在商队入干股得少之又少,这些商队没少夹带些法令禁止的私货,毕竟有些东西就是越禁越贵,便有人反对道:“郦都护,前些日子,突厥新可汗已经派了使者携厚礼进京,请圣人册封。可见连年征战已令突厥元气大伤,怕是要上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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