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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强大了,邻国就会害怕。这种时候,什么盟友,兄弟,君臣,都是废话,他们只会或明或暗地聚在一起,用尽各种手法削弱大夏的力量。
如果可以,谁都想你变得弱小,没人不希望在你身上咬两口,如果能把这块天大的肥肉狠狠瓜分,更是最好不过。
秦琬早就知道这一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更明白裴熙这句先帝不是随便提的。
先帝在位的时候,万国来朝,各国使节都向大夏求亲。原本选好两位公主分别远嫁吐蕃与鲜卑,因鲜卑出了一些变故,此事便搁置了,倒是鲁王的庶长女兴平公主,在父亲的野心下,成了一个可怜的牺牲品,千里迢迢,远嫁吐蕃。
强敌虎视眈眈,内部却还不安稳,这个家当得,实在有些艰难。
秦琬沉吟片刻,才道:“召江柏、卫拓进宫,我要仔细问问西域的事情。派天使去徐相家探望一番,徐相年事渐高,不必平常,令太医小心伺候着。”首辅有个头疼脑热的,虽不是什么大事,却也不能等闲视之。
以阿史那思摩的虎狼之性,既然统一了突厥,势必会攻打大夏以立威。还有两三个月,麦子就能成熟,可以收割了,届时猎物肥美,粮谷成堆。哪怕攻不下这片沃土,抢够东西也能过个好冬天。
此事虽在她预料之中,却比她想象得更快——按照他们事先做出的推测,阿史那思摩一统突厥可能还要个三四年。所以她本打算再过一两年才将郦深调到西方,又花个一两年熟悉那边的情况,但现在……
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也不可能事事都在意料之中。故秦琬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派人通知大义公主一声,我要见她。”
裴熙听见她这么说,便道:“圣人和皇后娘娘若是知晓此事,必会召见大义公主。”大义公主的身份太过尴尬,平常让她养秦琬的儿子还可以,毕竟在秦琬的说服下,帝后已经答应不长留苏沃进宫,以免让他错估自己的身份,认不清君臣。但在这等时候,帝后是无论如何都会把苏沃接进宫的,这也是为了安全的考虑。万一敌人真抓了秦琬的儿子,那就不好办了。
“大义公主于国有功,她一片忠心,我们断不能先将她推开,寒了功臣之心。”秦琬斟酌片刻,便道,“子深,你派人走一趟当利长公主、新蔡长公主、馆陶公主与常山公主府,告诉四位公主,夏日荷花开得正好,不妨在办几场宴会,也好度过这烦闷的夏日。若她们真有此雅兴,我可将昭阳宫开放,供姑姑和姐姐们赏玩。”
言下之意,便是请四位或夫婿过世,或未成婚,或夫婿不在长安的公主抽出一段时间,陪伴大义公主。借口是非常好找的,夏天赏荷花,秋天赏桂花,只要想玩,还怕没理由?宾客就更不担心了,公主的宴会一向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除了江家、沈家这种如今真煊赫的家族,别家命妇贵女,谁不需要公主一声赞,让自己面上有光?至于西边打仗之类的问题,这些人是没什么深切感触的,顶多交谈的时候提到几句,半点也及不上自己的名声、妆扮和终身大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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