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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户之事,毫无疑问,谁做谁得罪人。就如历朝历代的变法,哪怕法已经变了,国家改革了,走上正轨,也要推一个人出来顶缸,好承担那些利益受损的人的怒火,商鞅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

这是帝王常态,无论君王还是臣子都有数,但还是有那么多的有识之士,为了国家利益,前赴后继,宁愿以一腔热血换来天下太平。

秦琬骨子里还是有些天真赤诚的,她厌恶兔死狗烹,也不愿自己成那样的人。但如今的情况是,流民大部分都被世家和乡绅接纳,勋贵当然也占了不少便宜,这些人家的子弟却又占据了朝堂九成五的官职,括户触动得非是一家一户的利益,而是几乎所有朝廷命官的利益。在这等情形下,无论谁跳出来说要括户,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好一点的辞官走人,惨一点的全家性命都留不住。秦琬一直认为,如果自己对人才是用完就丢,大家也不是傻子,将来朝堂上就只存明哲保身的人,没有慷慨忠义之士了。她不想做得那么绝,所以要借别的名义来起个括户的头,弘农杨氏若能造反,反而是天赐良机。

第三百七十五章 应对之策

新安县一事,干系重大,秦琬好说歹说,终于把秦恪从紫宸殿拉了出来,坐镇议事堂。随即急召几位宰相,并着卫拓、裴熙,又屏退所有侍从,留了心腹在门口镇守,方对诸位宰相坦言纪家瞒下石炭矿一事。

在场的几位无不是人精中的人精,秦琬刚起个调,他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非但知道,还明白此事是因什么而起——括户二字,不外如是。

流民么,本就是没有身份的黑户,好心点的家族对流民还会管饱。绝大多数世家收容流民,都是将他们当做消耗品用,没日没夜地开垦荒山荒地都是轻的,最要命的就是这种派去开矿的。日夜劳作,不见天日,没有离开矿井的权利,除非死了。即便是朝廷派人来查,这些家族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没收留流民啊,不信你去查!

查当然是查不到的,官员顶多查田地,谁会去山上翻呢?再说了,开垦荒地的流民还可能生出变故,矿井里的……见势不妙,把矿井埋了就是,流民们全死在下头,谁能为自己伸冤?

首辅徐密在中书省待了这么多年,只让他披上了一层圆滑的外皮,骨子里还是刚直耿介的脾气。别的不说,光是香火无继,耳根子软一点的人早愁白了头发,不纳妾也要过继,他却固执地什么都不做,这岂是常人能做到的?

弘农郡有几个世家,徐密门儿清,明白这事与弘农杨氏脱不开关系。这么说吧,如果控制纪家的世家就一个,那肯定是杨家;如果控制纪家的世家不止一个,里头肯定有杨家,他甚至能想到杨家想靠什么机会起事。

不外乎是利用国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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