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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机会”,并不是指家族地位提升,想也知道,伴随着纪清露受秦琬重用,新安纪家的地位当然会高。秦琬所说的机会,是指新安纪家举家投靠于她,从而飞黄腾达,拥有进入权力核心资格的机会。
裴熙压根看不上什么新安纪家,嘴一撇,不说话。陈玄面上不说,心里也有些瞧不起纪家做派,心道小事一桩而已,不必再提,也就略过。
接下来的月余,人们便发现,广陵郡主开始对农事感兴趣了,经常抱着卷宗请教各位大人,拿着旧年案例比划,还时不时计算着收成。
首辅徐密见秦琬好学,颇有见地,乐得教她。张榕摇了摇头,苦中作乐,心道这位郡主的发达已没办法遏制,教个有见地的学生,总比将来分量重的当权者是个“何不食肉糜”的好,也尽了一份心。江柏、卫拓等人猜到秦琬用意,可愿意学总比外行瞎指挥好,但凡秦琬问的问题,总会耐心解释。
几位重臣尚且如此,其余被秦琬拜访的臣子们,哪怕有再大的脾气也不敢发作。虽说背后抱怨秦琬多事,回家却个个刻苦翻书,唯恐被秦琬问到了什么自己答不上来的题目,落在圣人和东宫的眼里,总是不好看的。尤其是工部的官员,先前因着魏王一事,工部大换血,如今上来的官员椅子都没坐热,实在不敢得罪东宫。秦琬的姿态又放得比较低,好学而诚恳,并不难相处,也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
既是农事,就不能不提灌溉,涉及灌溉,怎么着也要研究一番水利。秦琬的过渡,顺理成章,哪怕聪明人猜到了几分,也不会当众说出来,只是在心里盘算,且颇为激动——无论是开凿还是修葺运河,都是难寻的大工程,其中的利益何等丰厚,自不消说。哪怕不贪,接到了相关的买卖,那也是天大的好处。
商人么,就怕东西卖不出去,不是么?
圣人见秦琬摆正了心态,逐渐成长,裴熙又表了态,终于放了心。哪怕以后不妥,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好,那便好。
许是之前事务太多,圣人忧心国家,哪怕爱子身死,都撑强着一口气,一二十年都未曾病过了。骤然将心放下,竟好似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般,起先是觉得有些头疼,翌日起来都很是艰难,浑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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