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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之类,勉强还能寻到老师,数算……略有铜臭之嫌,只怕高门贵女们不愿去学,对这门功课有抵触,农学亦然。至于典律,那是什么玩意?纵然安笙才高八斗,涉猎甚广,也没琢磨过这东西。别说她一个姑娘家,就是男人,又有多少人会沾这些?经史子集都读不完呢!
秦琬听了安笙的说法,不由皱眉:“寻不到教典律的女师?男子呢?科举也设明法一科,难不成情况糟糕至此?”
“差不多。”安笙不住叹气,“我特意寻人探访了一番,才知朝廷虽设明法一科,州县却以进士、明经两科为要,其余科目都不被重视。”
秦琬沉默半晌,才说:“竟至如此。”
大夏开科取士,自然不可能只取一类,林林总总设了四五十科,什么进士、秀才、明经、明字、明法、明算等,最重要的自然是进士和明经两科。盖因这两科所考的实务、诗赋、经义等,皆为朝廷所重视。至于别的,倒不是不重视,只是你案子断得再好,字写得再出色,哪里及得上洋洋洒洒,针砭时弊,或者阐述经义,诗赋过人带来的震撼?
朝廷取进士、明经二科的人才多,前程也好,重视这两科的自然就多,也将旁的抛在一边。至于想走明法一道的,也不是没有,但说句不好听的,寻常百姓,哪能接触到那么多案子?这就限制了一大部分人,秦琬懂这些,那是因为秦恪的***太高,再不问事务,耳濡目染,也知晓了许多,他学得又杂,方把这个说给女儿听,权当睡前故事,勾起了秦琬的兴趣,一心要学。以王府的条件,还有裴熙在一旁点评,方有今日成就。换做别人,即便想学,也要挖空心思,寻找机会。
再有便是,你即便有这本事,没有好名声打底,没有足够身份地位的人作保,安笙也不敢请啊!谁知道你人品如何,会不会在女学兴风作浪?女学里一旦出了什么丑事,莫说送了女儿来的世家勋贵会暴怒,就是秦琬的名声也不会好听。
安笙觉得吧,刑律一道,离生活太远。大家知道尊卑,明白长幼,大褶子上不犯事就行,何苦一条条典律倒背如流呢?奈何这是秦琬的决定,她不好明着反驳,只能委婉地说明难处,本打算让秦琬收了心思。谁料秦琬想了想,竟道:“既然寻不到合适的人选,便将这门课记下,我瞧瞧每月能不能抽出几日,为她们分说一番。”
言下之意,竟是要屈尊亲临,当女学的典律老师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安笙岂会再说一个“难”字?欲言又止,最后化作满满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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