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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钱,魏王捞一手不假,当地的大族甚至土人必定涉及其中。尤其是后者,未必与他们是一个民族,若是山民、苗人、夷人,贸然动手,怕会生出事端。哪怕是姜略,也顾忌重重,并不敢轻举妄动。
涉及边境事务,做臣子的总是不敢擅专。若圣人有足够出色又毫无私心的儿孙,倒能将他们派出去,皇室血脉坐镇,什么都好办了。既然没有,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几个本领出众,地位超然,手腕非凡,彼此又不会斗得和乌鸡眼一般的将领共同处理西南的事情。
不得不说,柴豫的选择,非常正确。
以他如今东宫旧部的身份,哪怕空降到西南,旁人看在秦恪身边得用的人不多的份上,也会敬他几分。至于姜略等消息灵通一点的人,明白他的特殊身份,更不会轻易怠慢于他。
对将领来说,压不压得住臣属、兵卒,要靠自己的本事;能不能让同僚服气,上峰低头,光靠自己不够,还得看你的后台够不够硬。
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哪怕沉寂三十年,甚至五十年,只要他还能重见天日,你就遮挡不住他的光芒。
“你呀!”圣人叹了一声,应了下来,秦琬知柴豫心结,心道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便道,“柴将军的身份,论恢复,怕是有些艰难。哪怕仍有人记得柴将军的相貌,也不能改变太宗皇帝的判决。听闻柴将军只有一个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咱们不妨找个理由,‘出继’柴将军一位后嗣给一户姓柴的人家,只要面上过得去,谁敢深究其中干系?”
这话也只能由她这种丝毫没经历过废太子之乱,反倒受了柴豫恩惠的人才能提,哪怕是圣人,一旦做出这等决断,许多老臣也未必不会惶恐。就更不要说秦恪,对柴家,无论是沈曼,还是陈留郡主,都是无甚好感的。
圣人也有此意,闻言便点了点头,柴豫么……心中虽觉有些暖,但他历经世事,早就不会因这点恩惠而动摇了,只是觉得秦琬颇为明理,比起旁人,又强上许多。
秦琬本想提一提常青的事情,略加思考,还是觉得算了。有柴豫这么一桩事在,圣人怕是无暇想别的,再待了一会儿,便识趣地告退。
回到东宫,她径直去了沈曼的住所,见沈曼还对着单子在慢慢看,便极为熟稔地坐到了母亲身边,笑着揽住母亲的身子,问:“阿娘这是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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