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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秦琬这里,情况就更复杂了。
男人若是觉得正妻愚蠢,想找个妾来打擂台,钳制几分,拖个十年八年也不算晚。例如沈淮,他的庶子已经会说话了。饶是勋贵之家嫡庶分明,于氏也有些不虞,恐庶子将来发达,压过自己的儿孙一头。若是放到皇家,哪怕是皇后并着嫡长子,也会对宠妃幼子忌讳不已的。
这等事情,放到男人身上颇为简单,放到女人身上却很麻烦——生孩子本就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哪怕性命保住了,也会元气大伤。不趁早多生几个孩子,往后拖延十几二十年的,就更加糟心了。天下到底是以父系血脉来继承的居多,一旦闹得不好,江山改朝换代……秦琬可不愿落到这一步,九泉之下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秦琬见玉迟考虑得这样周全,也不介意和他说心里话:“我呢,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历朝历代蓄养面首的贵女虽多,弄出私生子的却没几个,若我现在就做这等事,定会损害阿耶的名声,于咱们的计划不利;其次,我的孩子,势必要跟我姓,他不能做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需上皇家的金册玉牒;再有,我特意问过一些有经验的医师,稳婆,都说女子到了二十岁,约莫就是这之后的五六年内,生孩子最为稳妥。年轻了,有性命之虞,年纪大了点,就颇为艰难。我算了算,再过三四年,咱们的大事,也该成了。”
玉迟总结了一下秦琬说的话,大意如下——现阶段他们的势力仍旧不强,不好与世俗舆论作对,能立牌坊的事情,绝对不能错过。等皇长子登基,秦琬摄政,权倾天下,也过了双十年华后,生个私生子啊,把私生子记入秦氏皇族啊,这些事情就可以开始做了。
当然了,有个先决条件,离婚。
若秦琬一直是苏家妇,不能恢复秦家女的身份,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秦琬一直纵着苏家,不惜拿嫁妆倒贴,除了要探知苏家的底细外,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她占据着道义,奉旨嫁了进来,也该占据着道义,狠狠踹他们一脚再离开。只是用什么姿势踹,秦琬虽列了一二三四五……不知多少条出来,却也没想好究竟该用哪招,需且走且看,按照时机,选择最合适的。
秦琬沉吟良久,才道:“韩王妃经此一事,怕是要与韩王鱼死网破了。你若在韩王身边留了人,尽可能全都撤回来,我也去知会旭之一声。”
玉迟会意——韩王若一辈子都是个亲王也就罢了,真要让韩王坐上那张椅子,韩王妃才真叫没活路。
让韩王没有皇位继承权么,也很简单,折个腿,断个手,甚至瞎个眼,只要身体稍微有点残疾,除非皇子死绝了,否则就轮不到韩王继位。到底是堂堂王妃,又有嫡子傍身,哪怕在府中没什么权利,可只要与外人联合,将韩王拉下马,定不在话下。
韩王若是出了事,圣人必是要彻查的,秦琬可不希望自己的人被发现端倪,暴露行踪,自然要早早将扫尾工作做好。哪怕这段时间影响不了韩王,都比将来被查出来的好,窥视皇子,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能脱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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