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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手段……”秦琬冷哼一声,缓缓走上前去,使女们见她来了,连忙请安:“参见县主。”

秦琬知她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欲多加为难,便道:“来者是客,岂可妄议旁人家事?道听途说,便能断定一人品行?长舌如此,实在不该,檀香,按苏家的规矩,这是怎么处置的?”

檀香应道:“回县主,罚俸三月,贬为三等。”

“行,按例吧!”

韦秀握紧的拳头复又松开,站在转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些使女的话,一点错也没有,他归宗一事,终究……可她们……也确实是道听途说,不知真正内情。

他两岁的时候,在衙门做书吏的父亲便没了,书吏俸禄微薄,堪堪够一家人过活,办完丧事,手头就没什么积蓄了。韦母年轻,颇有几分颜色,又是孤儿寡母的,懒汉闲帮觊觎,街坊邻居眼神不对,族人呢,也多心怀不轨,想谋他家仅剩的宅子不说,还想谋韦母做个外宅,韦母带着他,活得实在艰难。好在运气不错,改嫁了一个姓段的乡绅,由于韦秀太小,没资格立户,便也跟着改了姓。

段乡绅性格忠厚老实,前期留下的两儿一女也不是不讲理的,韦母又温柔娴淑。两家人拼在一起过日子,虽有些隔阂,很快就消融了,故韦秀幼年的日子,着实不坏。

韦母再嫁,日子越过越好,本是一件喜事。可这世间总有那么一等人,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拿人家的伤疤来说嘴。反反复复提及韦母再嫁,言下之意竟是她不给韦父守一辈子,便算不守妇道。韦秀从旁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去问母亲,母亲垂泪,去问继父,继父宽厚,让他莫要计较旁人的闲言碎语。

按理说,这本是好事,可坏就坏在了韦秀的资质上——他若只是个普通人,即便读私塾,给先生的束脩也不用多少,将来做个小吏也好,做个私塾先生也罢,养家糊口,回馈家人,也就是积年的功夫。偏偏他天资惊人,段乡绅一看,觉得他不能被埋没,非要送他去名士那里读书,想尽一切办法,发动各种关系,找到了一户勋贵人家办的族学,凭着七拐八拐的远亲,好容易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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