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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匆匆赶到将军府,一问,都说这位幕僚一直在将军府窝着,不显山露水的,此番自告奋勇代写奏疏后,便出门游玩去了。妻子?儿女?父母?住哪?竟是一问三不知。
圣人听了回复,脸色一沉,命沈淮查清此事。
沈淮抹了抹虚汗,亲自披挂上阵,大概弄明白此人的长相后,查了一下进出城的记录,查无此人。在尽量不扰民的情况下,满长安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圈,硬是没找到人影。
眼见朝臣正为曾宪怎么判争得脸红脖子粗,沈淮知道自己若无功而返,势必会吃挂落,忙不迭去征求表妹的意见,最好能请动裴熙。
秦琬见表哥焦头烂额,给他指了条明路——出城。
沈淮虽有些不解,觉得城里藏一个大活人可比城外容易多了,可秦琬这么说,他也决定照办,把手下的几个将军喊来,如此如此说了一通,没明说自己受了高人指点。只说,城里找不到,那肯定是城外了。
金吾卫们多出自官宦之家,明白自己稍不留神就会被卷入风暴中去,恨不得把自己的卖力展现给所有人看,也清楚沈淮的打算,实在是长安高门大户多,轻易得罪不得,还不如用一个“拖”字诀,无不觉得沈淮体察大家的心思。
征求圣人的许可后,沈淮便带着金吾卫出了城,沿着几条可能的路线,又详详细细地查了一遍,一一询问,终于问出了一条线索——前几日有一家子前来借宿,做主的男人与沈淮要找的人模样仿佛,车里还有一个极是温婉的妇人,一双儿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以及几个仆人随侍。
沈淮问明白路线,再往下追查,脸色就不好看了,为何?驿站里说没见着这一队,被借宿的农户又不敢糊弄他们,沿着两地中间的这一段路,细细搜寻,在崖底下发现了近十具尸体,衣衫、年纪都能对得上,脸么,被石头磨得烂了,眼底一颗痣,依稀能瞧见模样,应是写奏疏的人无疑。
这一回再禀,圣人哼了一声,没下文了。
匡敏知圣人疑上了魏王,心中窃喜,却未多言。沈淮仔细一想,觉得秦琬知道得也太多了些,指不定这里头还有她什么手笔。浑身发冷,不敢细想,越发坚定了心思,一定要跟着表妹混。
“人无信不立,咱们既答应了他,便要好好做到,此人可安顿好了?”秦琬问了一句,玉迟点了点头,说:“他答应与一家人改名换姓,前往西域,我的人会好生照拂他一家老小。”
目不识丁的人身居高位,少不得养几个幕僚,好为自己捉刀。魏王借此机会,往诸将军府中安插了不少暗线,这些人的身份不够高,魏王需血影暗卫与之联络,故常青知道得一清二楚。
猜到魏王会如何做后,常青想办法将魏王的暗线控制住,把暗线写的奏折呈给秦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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