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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魏王的心性,这样大的一桩财富,哪怕宋家是他的钱袋子,他也不会将之交给对方,而会秘密派自己的人去开采、运输、制作、贩卖。这些人得了魏王的吩咐,做这样隐秘的事情,必会十分谨慎地隐藏行踪,一旦发现有人在旁边窥探……
秦琬怕玉迟过于急躁,失了分寸,便道:“南宫家已是著名的鬼宅,长治县的当地人必是不敢接近的,他们在玉留山开采玉矿,只要动静不大,理应无人注意。你先派人装作闲帮,为了钱财打死人主意,对方必定要搞些事情出来,吓走他们。咱们再循序渐进,务必要让伪装漏些端倪,让他们觉得不对,怀疑‘闲帮’的身份,甚至杀死几个你的人,确定这一猜测。如此一来,尚且得不到长安消息的他们,便会将这件事想到诸王身上,为绝后患,斩草除根。”到那时候,丽竟门的人也该到了,只要稍作打探,便会遭来杀身之祸。
玉迟连连点头,心道什么装作闲帮啊!我让人引诱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去赌博就行,输红了眼的人为了回本,就连老子娘都能卖,更不可能畏惧鬼神了!探头探脑得是本地人,几分真几分假,才更让人相信啊!
当然了,他的人能不死,那是最好,即便死了,他也不心疼。反正他最不差得就是钱,只要重金相许,多得是愿意卖命的人!
事实上,就连秦琬也没想到,要接替常青的暗卫二号竟是臭名昭著的飞马贼旧部,她之前还在发愁,究竟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指认对方的身份呢!不过这样更好,圣人虽不想相信儿子以权谋私到不顾国事,却也知道这件事委实太过蹊跷,必会派人去上党郡探查,只要特使有来无回……
想到这里,秦琬怕玉迟报仇心切,不给对方撤离的机会,便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南宫家的身份,到底——咱们现在还不能将此事做成死局,莫要忘了,苏锐可是安西大都护,只要他不倒下,魏王便不会垮。咱们要做得,只是让圣人对魏王心存疑虑,如此一来,魏王便很难有起复的机会。”
玉迟虽觉得秦琬的话有些刺耳,却明白她说得是实情,南宫家到底身份低了点,商贾么,被人轻视实属寻常。若被灭门得是一个簪缨世族,书香世家,情况又大不一样了。
想要一口气弄死一个成年皇子实在太难,只要对方有“皇子”的身份,又没造反,皇帝就不怎么会对儿子动手。除非你养个刺客,半夜潜进王府,将对方的脖子给抹了。可此举是争夺储位的大忌,谁敢这样做,必被兄弟们群起而攻之,即便是朝臣,也没一个会支持此人的,哪怕捏不到确切证据,只能猜测也是一样的,所以秦琬压根不考虑这点。她要做得,只是慢慢褫夺魏王的权力,淡化魏王的影响力。
皇子固然尊贵非凡,圣人的儿子又不止一个,你若没有即位的可能,又是这样的处境,谁愿意跟着你?一年两年,可以是“隐忍蛰伏”,三年五年,人心便彻底散了。还是那句话,大家站队,为得是荣华富贵,不会明摆着去投靠失败者,遭新帝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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