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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和王妃多好的人啊,即便他们受了十年的苦,庶子庶女和姬妾们在京中享了十年的福,也没对她们如何,该怎样还是怎样。换做心眼小的,早将她们打发得远远的,哪里会留到眼前添堵?倒是这个福安乡君,畏畏缩缩,成天就像王妃要害她一般,实在不像样子。
程方本就是沈家救下来的孤儿,又做了沈曼的陪嫁,哪怕这些年对代王也忠心耿耿,到底更偏向沈曼一些,对秦绮的所作所为很是瞧不上,认为她自己拎不清就算了,还要损害沈曼的名声,闹得像沈曼苛待庶女一般。虽说招待秦绮比招待代王的庶长女轻松,不会被骂,见她打听什么,装聋作哑即可,程方却也不愿领这份差事,见秦绮强颜欢笑,又有些快意。
秦绮也不是一般人,她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代王今天不见她,行啊,明天她继续上门!这个时空没有“三顾茅庐”的典故,在她的前世,这则故事却是妇孺皆知的。
秦琬冷眼觑着,见秦绮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与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后,径自前往正厅。
坐了三天冷板凳的秦绮见来得不是代王而是嫡妹,下意识就认为对方是耀武扬威来的,她抬起头,不卑不吭,目光温和地望着对方,仪态端方至极,实则暗中打量秦琬的气色。见秦琬娇艳明媚,虽比从前多了三分平和,却又添了七分尊贵,再想想京中传闻,秦绮防备之余,又有些怜悯与自得。
再骄傲,再尊贵,再美丽,那又如何呢?还不是得不到夫婿的喜欢,为了贤名给他安排伺候的人?哪像自己,驭夫有术,即便婆婆有意刁难,勒令乔睿去外院读书,又给他拨了两个红袖添香的使女,到底被自己收拾了。三年抱俩,旁人即便要说她不贤,也张不开嘴啊!
秦琬懒得计较秦绮的小心思,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福安乡君真是稀客,出嫁近四年也没见你回过多少次门,到了这时候却上着赶着要给阿耶找不痛快了。”
秦绮没料到秦琬一见面就这样夹枪带棒,刚欲展示自己温良端方的一面,好好说教一番,以展露自己的落落大方,秦琬的蛮横无理,秦琬却挥了挥手,不耐道:“我没空和你打机锋,你所求为何,不妨直接说出来。你有空闲,我却忙得很,若无事就请回吧!”
这这这,世间竟有这样的人,还是众所称赞的贤妇?
秦绮惊讶急了,忍不住瞧了一眼使女们的反应,见使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就连王府总管程方也一言不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才猛地意识到秦琬真有这样的权力,谁让这是代王府,不是女眷聚会的场地呢?
她比旁人多活一世,自然稳重许多,应付起“同龄”女子的挑衅也不费吹灰之力。如今遇上了不走寻常路的秦琬,才明白何谓“强权即真理”,也只得低下头来,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个明白:“圣人千秋,乔家欲献上一些珍玩……”说到此处,欲言又止,飞快抬起头看了一眼秦琬,见秦琬神色淡淡,不免恼怒怎么有这样不识趣的人,却硬是咬着牙说了下去,“不知可否让父王的贺礼增添几分光彩。”
话虽说得委婉,秦琬却一听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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