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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见状,亦是开怀,赏赐连连,打趣道:“你的心还是那样宽,什么都难不倒。”
“阿翁,您这可就说错了,那日若是我在朝堂之上,定会死死按住苏彧,别让他出这个头。”秦琬明白得很,圣人这是在问她,要不要免了苏彧出门办差。毕竟鲁王和魏王一系的斗争,圣人心里头清楚得很,别的时候,他或许不会特别介意。但在这件案子上,他更想查清楚此案,而不是看两个儿子斗法,毕竟此事十有八九*牵扯到了前朝余孽或者诸侯后裔。奈何苏彧表现得太有信心,圣人有点奇怪,这才当场允了他,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才不好出尔反尔。
秦琬感激圣人的好意,却有不同的意见,故她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只可惜,孙女没站朝立班,不能按着他不乱来啊!事已至此,再怎么恨得牙痒痒,也得往好的方向想。苏彧到底是您的孙女婿,又是苏锐的儿子,身份上镇得住。我呢,也不是没有虚荣心的,只要他大方向不出篓子,怎么着也得镀层金回来不是?将来我的孩子出生了,我也好告诉他,非但你的曾外祖父、外祖父、祖父都是极了不起的人,你的父亲也有功于国,岂不光鲜?”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过继子嗣
圣人知秦琬和苏彧感情不好,见她神情真挚,语气诙谐,既无怨怼之心,也不粉饰太平,欣赏之余也想起了逝去多年的长孙,不由叹道:“琨儿若能长到你这么大,也该是这个样子。”哪怕他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成天被御史参,让圣人和代王收拾烂摊子,也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好啊!
话一出口,圣人就后悔了,秦琬正怀着孕呢,怎么能和她说代王逝去的嫡长子?圣人望着秦琬,果见她流露一丝伤感之色,与其说是怀念,倒不如说是遗憾:“大哥他——他哪怕晚几年去也行啊!愿意和王府结亲的人比比皆是,哪怕……若真是那样,我的儿女定然不止一个,随意过继一个给他,也不至于如今这般——”
说到此处,秦琬再也说不下去,只见她抬起手,默默地拭去眼角的眼泪,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一眼圣人,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圣人听得心酸,忍不住说:“你啊,又在说孩子话。”他明白,秦琬这是在怨,怨她的哥哥死得早,连门亲事都没结下,不能名正言顺地过继嗣子;怨她的弟弟死得更早,才刚落地,还没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就去了,连序齿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提香火传承。但代王府哪里是寻常人家,可以在嗣王病得快不行了的情况下,急急忙忙找门亲事,等嗣王过世了,再过继个子嗣来?
王爵的传承牵扯到了太多的问题,退一万步说,即便要过继,也轮不到秦琬的孩子,一个外姓人来继承大夏的亲王之位啊!哪怕降等郡王、国公甚至郡公也不行。但这份心情,圣人何尝不明白?他与穆皇后十年无子,哪怕与太子再怎么不友善,心心念念的也都是过继太子妃所出的次子,从没考虑过别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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